第七章 疯狂第八节枪口抬高一寸(第2/3页)

,淹死也比在这里累死好。”疤瘌五打了自己两个嘴巴,醒了醒盹,拿起穿了半截的灰网。

周法宏提议:“老五你要再困了就说一声,我帮你扇嘴巴,都是弟兄,咱没说的。”

疤瘌五苦恼地说:“昨天又干到两点多——哎,眼镜儿,你他怎么不困哪?”

“谁说我不困?我都困过头了,想睡都睡不着!”方卓郁闷地说。

我只好鼓励他们往前看:“再过俩多礼拜,不就十一了吗,一放假,死睡一个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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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在里面忙着网子,何永开始实践他“晚上有行动”的诺言去了,拎着个卡好的鱼篓出去了,不到半小时,突然从窗户外面扔进个湿淋的网笼,里面蹦达着三条大花鲢,何永直接从窗户翻进来,咧着大嘴,抓起网笼,直接送库房去了,回来就跟我们炫耀,说他怎么从排水洞钻出去,怎么爬到鱼塘边上下网子,怎么扎在草丛里躲避手电筒的扫描,又怎么钻了回来,他指这胳膊上一片红肿说:“墙蹭的,过瘾!”

“甭问,哥几个晚上回去又喝上啦。”周法宏说。

关之洲渴望地说:“广澜这一回来,老三这组长又当不成了吧?”

蒋顺治抬起头说:“不可能。龙哥说了,广澜回来搬我们屋去,没有减刑票了,当组长还有啥意义?反正这后半年,广澜也不会再摸活儿了。”

正说着,广澜招呼何永:“把这些鱼杂碎埋了。”何永蹦起来忙活去了。

,整个一跟屁的,自己还觉得挺美。”猴子嘲笑道。

周法宏说:“有些人想跟屁还l-un不上哪。”

关之洲跟我 流:“麦麦,鲁迅说过吧,说这历史上就两个时代,一个是做稳了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隶而不得的时代——这何永就属于做稳了隶的。”

我笑道:“以后我的书你不许再看了,除了那本‘薄冰’(英语语法),这家伙你太容易中毒了,动不动就引经据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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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号筒,没想到给广澜接风的酒局,二龙会连老三和我一起叫上。去了一看,连小杰都在,不禁更感意外。我跟老三一 流眼神,立刻回去拿了好多罐头食品过来,丰富菜码。小杰一看,也想仿效,被二龙给拦了,并看了句玩笑:“我跟麦麦是一拨来的,我们过这个,你免了啊。”

二龙先挑明了给广澜的主题,大家坐下开喝,我一直有些局促,心里惦记着二龙的用意。

说着闲话,二龙笑话广澜:“你砸我锅啊广澜,我跟老朴做了多少工作,让你当个组长,不就为给你平安地弄张票嘛,瞧你这大榔头砸的!”

广澜笑道:“散了吧,我也不惦记那票了,跟你这里舒服着就得了,没有票,更没有压力,什么事你方便的,我办!撑死也就独居,一个独居是没票,十个不也就是没票吗?”

“我能把你当一棒子天天带这吗?那也对不住你呀——等过了年,老三这刑也该减了,他一走人,你就还回去管号儿,怎么也得混张票减4个月啊,这个票不跟白拣的一样?你跟坐牢有瘾呀!”

聊来聊去,难免不说到“双整”,二龙正色道:“我这里有手机,大家都知道,好多人也用过,不过现在这事儿既然过去了,就都不要再提了。”

李双喜媚笑道:“那是那是,这阵风刮得好悬!”

二龙说:“你们组里那个雞巴所长咋样?”

一听二龙在“所长”前加了个修饰语,李双喜当然明白二龙对高则崇的态度了,连忙说;“那雞巴人不咋地,成天装大尾巴鹰,以为自己还是人民警察哪。”

小杰附和道:“我看那雞巴人就来气。”

广澜怒道:“警察了不起?到这里了还充紧的!抓空砸之!”

二龙说:“咱也不是对谁有态度,是吧?新收嘛,该怎么办怎么办,有些人不能太给他脸,容易迷失方向——麦麦,吃鱼喝酒,别净看我们的。”

我笑着饮了一口。二龙说:“你们生产线上,也嘱咐着点儿,别给他脸太多。”

我说对对。

老三笑道:“老师是文化人,给谁也不会动坏心眼,小心别叫所长给玩了。”

二龙立目道:“牛老三说什么哪?我们这里是使坏心眼哪?”

“谁说啦?我是告诉老师提防着点儿所长。”老三无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