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雷(第3/4页)

到了外面,我们一时陷入沉默,我想我们之间还得算是敌人,尤其是这个老头几次三番地差点置我于死地,这仇说小可不小呢。

又待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破三轮车道:“你就一直干这个?”

老雷沉声道:“我以前不干这个!”他停了一下,怒气冲冲道,“以前我在郊区有很大一片果园,眼看果子就快收了,谁知道你去了!”

我纳闷道:“我是蚜虫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就在上个月,一个大雷雨天,你出没在郊区果林,我引天雷劈你,我十几亩果树毁于一旦。”

我来气道:“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了,你那天为什么劈我?”

雷神道:“你把整个城市祸害得一片狼籍,我为什么不劈你?”

我使劲摊手道:“祸害那个人不是我!我当时正在追的那个才是元凶!”

雷神叹气道:“后来兽王都告诉我了。”

我说:“不对呀,后来我不是把一切都从头开始了吗?”

雷神道:“你是妖我是神,你发布的妖力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我诧异道:“所以别人的房子能裂开以后又长好,受了伤能痊愈,可你的果树被你劈完再也起不来了?”老雷点头。

虽然知道有点不应该,可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道:“那你怪谁呀?”

老雷怒道:“如果不是你千年前把那把报仇留在人间,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我耸肩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老雷沮丧道:“要不是你,我的果子现在正好卖钱,好几万就这么没了,我不收破烂我和甜甜喝西北风去?”

我眼睛一酸说:“你可以开电站。”

难怪老雷头这么恨我,唐伯虎说的好啊,蓬蓬嚓,蓬蓬嚓(敲架子鼓),我家从前有房又有地,可恨那何安忆……

我说:“这笔帐你打算怎么办,本来你要不拿雷劈我们我还有点闲钱呢,现在全换了家具了。”

老雷叹道:“自认倒霉吧,后来我发现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们不为害人间,我就不来找你们麻烦。”

我笑着说:“以后怎么称呼你,总不能真叫你老雷吧?挺不吉利的。”

老雷哼了一声道:“你可以这么叫,我真的姓雷。”

我回头问老雷他孙女:“妹妹,你大名叫什么呀?”

她甜甜地说:“我叫雷甜甜(天天)!”

我一缩脖子……

我刚要回去,老雷忽然在我身后喝道:“何安忆,你最好别恢复记忆,否则那一天可能就是我们再一次刀兵相见的时候!”

我奇道:“为什么呀?”

“妖就是妖,注定要为患!”他一边说一边把一小叠钱递过来,我莫名其妙道:“怎么,这点钱就想收买我们啊?”

老雷道:“这是上回收家电欠你们的!”

我笑了笑道:“拿着给甜甜买辆新轮椅吧。”

老雷怒道:“这点钱就想……”

我又往他手里加了一叠钱道:“知道这点钱收买不了你,不过别让甜甜受罪了。”

老雷长叹一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临走的时候,甜甜坐在三轮车上依依不舍地问小绿:“小绿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开演唱会啊?”

小绿老实道:“不知道。”

甜甜忽然喃喃道:“再开我可能也去不起了,你不会再卖20块的票了吧?”

我说:“只要你爷爷肯给我们掌管特效,一律免费。”

是的,以后小绿这个级别的歌手也只有雷神来管烟幕才配得上。昨天的一夜是小绿的一夜,小红帽之争几经波折最后所有的光环还是套在了小绿身上,但人们更多记住的是那个叫董小绿的女孩儿,那个唱歌唱到声音沙哑却始终面带微笑的女孩儿,在演唱会现场,一个记者边流泪边写下了一篇半纪实半传奇的文章,第二天几乎全国各大报纸都进行了转载,题目叫《我们都欠她的》。

而所有媒体对待这件事都带着一种闹剧过后云开雾散的感慨情调去评论,好象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一直是站在公正立场上似的。那些为难过小绿的评委现在也分成了两大阵营,一部分见势头不对立马道歉,说的潸然泪下,读者隔着报纸都能听见他们大耳刮子使劲抽自己脸的声音;另一部分则是死不悔改,有趣的是这种人还分两个类型,一种是死不道歉,就说自己没错,并且表示自己以后还将拿着没素质当有趣,一路毒舌到底。另一种就很暧昧了,他们表面上口口声声抨击着小绿,字里行间却充满谄媚的讨好,有点类似职工给领导提意见写“为了工作您也太不注意休息了”之类的。这需要很高超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