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疑渐起(第3/6页)

出了殿门,舒清想了想,又退了回去,说道:“紫竹,你跟我来。”紫竹是宫里最高级别的女官,有很多事,还要她帮忙。

御林军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她们直属于女皇,也只听女皇的命令,她们是保护西烈月不受人打扰最有力的工具,但是要动用她们,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握紧手中的印鉴,她要好好利用它。

下午看到陛下狂躁的模样,她也被惊得六神无主,希望左相能有所安排,紫竹出了殿门,站在舒清身后。

舒清轻声问道:“现在御林军首领是谁?性格如何?”

紫竹明白舒清的意思,她是想调用御林军。仔细想了想,紫竹回道:“御林军首领叫李缘,也是大内侍卫总管,为人耿直,刚毅,忠心。”

耿直,刚毅,忠心……舒清头痛得直摇头,“换句话说,就是死脑筋,认死理,难以沟通?”她不应该抱希望的,御林军统领这样的位置,似乎都是这样的人担任。真是有利有弊。

“是。”左相归纳得还真是深刻,但是她也不能否认,李缘确实是这样的人。

轻轻吐了一口气,舒清说道:“好吧,让她来见我。”今晚要摆平她,不然,西烈月不能睡一个安心觉,她自己估计也不得安宁。

“是。”

李缘跟着紫竹进了寝宫,就见舒清站在院里,今天陛下免朝,左相又召见她,李缘已经隐约猜到事有蹊跷。走到舒清面前,李缘微微躬身,行礼道:“见过左相。”

“免礼。”舒清抬手,将西烈月的印鉴放在手心,伸到李缘面前,直截了当地说道:“李大人,接旨。”没有时间和李缘再来语重心长,对付她这样的人,舒清觉得开门见山最为有效。

李缘仔细看了舒清手中之物,确实是陛下的随身印鉴,也不罗嗦单膝跪下,准备接旨。

舒清朗声说道:“命你调御前侍卫,加强巡视,严密把守,除左相外,不容许任何人进入寝宫。”舒清明显感觉到李缘的身形一僵,她知道自己下的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但她别无选择。西烈月的身体状况和这座寝宫里发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盯着李缘的眼睛,舒清问道:“李大人可听明白了?”

迎着舒清坦荡的视线,李缘犹豫了,封闭陛下寝宫,事关重大,想了想,李缘回道:“听明白了。只是臣需亲见陛下,才可听命行事。”

舒清猜到她必定会有此一说,只是她也未免天真,若是西烈月可以亲自给她下命令,还需要她拿着印鉴来宣旨吗?舒清再次将印鉴递到李缘眼前,冷声说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这印鉴不是陛下的信物?还是说本相假传圣旨?”

李缘立刻低头,抱拳回道:“臣不敢。”这个罪名她可担不起,毕竟印鉴确实在左相手上。

舒清并不急着拿回印鉴,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本相没有记错,见印鉴如见陛下。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臣知道。”

舒清将印鉴拿在手上把玩着,依然舒缓的声音里,却隐含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既然知道,大人只需记住,这是陛下的命令,你执行就可以。”

心中纵使有千般的不解,但是规矩不可废,李缘回答得有些艰难,但还是应道:“臣,遵旨!”

舒清在心里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说服了李缘。知道她心里一定有疑惑和疙瘩,但是以她为人处世之法,应承下来,必会办到。若不是李缘这遵循礼矩的性格,事情怕也不会这么顺利。好在不需要多久,只要七到十天,西烈月若是熬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应该就不难了。

西烈倩的尸体已经入殓,待五日后吉时下葬皇家陵园。她的房间里,斐汐渃仍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神恍惚而空洞地看着屋里的一切摆设,心中的悲伤快要将他打垮,倩儿是他唯一的女儿,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如何不悲。泪已经流干了,心也痛到麻木,只是不愿离开着沾满倩儿气息的房间,哪怕捉住最后一点念想也好。

夜已深沉,烛光映衬下,原来还算俊朗的脸,才一天,已经被丧女之痛折磨得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一直服侍他的老仆实在看不下去,手中捧着热了又热的粥,劝道:“主子,您这样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一夜了,如此下去,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好歹吃一点吧。”

斐汐渃仍是没有反映地盯着床上的被褥,一遍遍地抚摸着,仿佛上面还有西烈倩的体温一般。老仆无奈地摇摇头,这可怎么得了,继续这样下去,五日后熙王下葬的日子,只怕主子也要跟着去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走至床前,半跪着行礼之后,便不再说话。

他的出现,终于引起斐汐渃的注意。只见他盯着地下的男子,问道:“查到什么?”他不相信倩儿就这样死了,虽然多年来,倩儿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是经过细心调养,只是比较孱弱,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病重。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了,一定是有人想要至倩儿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