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6章(第2/6页)
业务是吗?把银子送上门来是吗?我没想到有一天会赚展云弈的钱。我半响没吭声,菲儿忙接口:“好,我们下周一一定来。”
没说两句,弈有礼貌的离开。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世事无常,人在情非。菲儿急急地对我说:“大好机会,你高兴傻了?半天不说话。”说完又是一笑:“今晚最实在的收获。”
我不动声色的功夫练到了第几层?我看着弈心跳都没加速。是情到浓时情转薄?是此情只可待追忆?
早早退出酒会,菲儿没有反对,已经收获颇丰,没必要把自已弄那么累。大李求之不得,正好找着机会送菲儿回家。我看菲儿甜甜的笑容,估计这对男女成功比率大增。就等着时机成熟正式对大家宣布了。
阿成一定要送我。坐上他那辆捷达,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开车了:“阿成,能帮我看辆二手车么?”
阿成笑着说:“终于要开车了?你不怕啦?”
我说:“别人都说开车是练个手熟,慢慢就适应了。”
他兴致很高:“是啊,没车是很麻烦,现在带你去练练手?”
阿成一气把车开到了石景山附近一个新小区。这里新开发的,路很好,人不多,晚上更是空旷。我换到驾驶座,手上一下子冒冷汗。我紧张。点了几次火都没把车发动。阿成笑着安慰我:“不急,你油门轰大点。”
自从拿了驾照,我几乎没开过车。一直怕上路。也许是阿成的耐心,我慢慢熟悉起来。车开得很慢,阿成也不会象从前教练那样一个劲催我加油再加油。
开了足足一小时,阿成鼓励我说:“你开车很稳呢,会越来越好的。”我靠边停住车。摸出香烟:“抽么?”
阿成没有问我怎么会吸烟。接过一只点燃。我叮嘱他:“别说出去呵。影响形象。”
他笑笑。
有时候我觉得阿成象大海。会是很哥儿们的那种。大海比我小两岁,阿成与我同岁。但是他比大海细心。他对我说:“子琦,你老早就和展云弈很熟吧?不仅是谈业务认识的吧?”同事之间很少问对方的私事。问也是很好的关系。
我没回答,反问他:“你家里催你交女朋友了吗?”
阿成苦笑:“春节回家相亲都几茬。家里人不急,我还急呢。在北京有个女朋友总比单身强。”我俩都不说话了。北京,对于外地人来说,有个家,有个人在家里等你,日子就过得完全不一样。
看烟顺着车窗缝儿哧溜被窗外的风吸走。我笑笑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你会找着可心人儿的。”
阿成又开始贫嘴:“要不咱俩凑一对儿?如了咱爸咱妈的愿!”
我做出自卑的样子:“二十九岁的男人正新鲜,二十九岁的女人是豆腐渣。我不想出门挨飞刀,说糟蹋了你这枝花。”
阿成坏坏地笑:“这样不正好?我太有安全感了。你只能吊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眼睛一瞪:“怎么着也得找棵紫檀木才显品味。”
“我可没听说紫檀有枝枝杈杈供人上吊,树顶子上嘛,你跳着挂绳子,能够上么?”阿成不屑地说。
“哥哥,这你说错了,我没说要上吊,我直接劈了它做成棺材,躺里面睡着,能保百年不坏。还没人来抢。”我狠狠地说。
阿成大笑。笑声在夜里传出好远。这一刻我知道我又多了个哥儿们,北京城里又多了个朋友。
他并不知道,我的那棵紫檀木远远长在深山里,我只能在山脚下远远望着。也许,我真该寻着棵合适的歪脖子树吊死了事。只是,我希望死得心甘情愿。
白脸
菲儿念念不忘展云弈的业务。捌着指头算提成:“一页平面五万,两页十万,做三期三个月下来少则十五万,多则三十万,两个人最多能提五万,做设计拍照还有一万多……”我听得头都晕了。如果可以,我不打算接活儿。不打算和展云弈多接触。
看她算得美滋滋的样子,叹口气打断她:“菲儿,你自已去接成不?这样你还可以多拿提成。”
菲儿不肯:“这怎么行,先别说展云弈邀请我们俩去,就咱俩的交情,我也不会独吞。”我觉得菲儿可爱。在广告业,抢单抢客户往往同单位同部门的人能争得打架。恶语相向,抵死不让步。这是真金白银,是赤裸裸的金钱。广告做业务的压力很大。要完成公司的任务,因为是买方市场,往往一单吃三年,三年不开张。做的好声名鹊起,银子哗哗往口袋里倒,做的不好,成天乱找关系,不放过一个可能性。有时候请客吃饭,花费了一大笔,业务也谈不成。菲儿能说这句话,我都感动。毕竟是她在酒会上找上展云弈,没想到我认识,这才一并请过去。弈肯定知道我在北京混的情况,他还是照顾我的,巴巴把业务主动抛出来。这种好事,用菲儿的话说叫:“一只兔子撞枪口上了。”言下之意,送上门来的鲜兔,不宰白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