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死搏斗(第2/3页)

这些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童宫仍与另一个蒙面汉杀得难解难分,猛听得霍雄一声叫,情知不妙,转眸看时,就见到了方才那一幕,也不知霍雄遭此一击,是死是活,童宫虚晃一刀,撇下对手奔来,深恐那蒙面汉再赶上去,加害于霍雄。然而不及赶到,又见许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要去拾捡落在几步之外的剑,而那长臂汉已从地上拾起了他自己的刀,一个跃步蹿到许公子面前,抡刀就向许公子砍去,许公子左闪右避,仓促间踩着了园中腐叶,后脚一滑仰面而倒……就此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得“当”的一响,火星溅处,童宫的钢刀挡在欲砍向许公子的刀口上,救下了许公子。

只这一挡,童宫也感到对手刀上的分量,后悔自己方才没有接住这人厮杀。现时要胜这二人也难乎其难。于是一边敌住两个蒙面汉,一边就对许公子喝道:“快,去叫人!”

许公子不肯走,可是待要重新去拾地上的剑,就见自己的手已为鲜血染遍,也无握剑之力。再看童宫,只见他锋圆刀转,刀罩全身,纵跳灵捷,无止无限。许公子直将眼睛都看得花了,心想,自己不走也助不上阵,这二人要伤童宫,想必也不易,事不宜迟,走。许公子一咬牙走了。

许公子走后,两个蒙面汉越发逼紧童宫,但童宫最擅躲闪之术,逢击而避,乘隙而入,体捷如猿,身轻如燕,二人只伤不着他。不觉间,偏院那月亮门外已传来喊声,是许公子唤来兵士,只恐童宫有失,老远就令兵士呐喊着奔来,以助声威。两个蒙面汉闻这喊声,又见不能立杀童宫,互打了个手势,猝然间,双刀齐发,直向童宫猛掷过来——

“当,当。”两声脆响,童宫击落双刀,抬头看时,两个蒙面汉已拔地而起,先后上了围墙,仓促间踩得那墙头之瓦簌簌直往下掉。

“哪里去!”童宫手起刀出,白光一闪,只听得“啊”的一声,稍慢些的那个蒙面汉后腿被插一刀,应声落墙,另一蒙面汉则纵身跃出墙外而去……

童宫追到墙下,猛力一蹿,也上了围墙,追出墙去。未想墙外早有一个青衣人骑着一匹马,又另牵了两匹马候在那儿。逃出墙去的蒙面汉从那青衣人手里接过缰绳,也不打话,纵身一跃,上了马背,放蹄而去……

情急之中,那青衣人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童宫已奔到跟前。青衣人发觉不对,待要牵着那匹空马遁逃,童宫也已飞身上马,夺过缰绳,撇下这青衣人直朝那蒙面汉追去。

于是蒙面汉在前,童宫在中,青衣人在后,三匹快骑风驰电掣赛马一般飞奔而去。约莫追出二里之遥,童宫看看追近,也从腰间解下一条捕人的细环铁链,往前面的蒙面汉子当头打去。那蒙面汉闻得风响,抬手一拦,钢链缠在他的臂上。童宫猛力一拉,将他拉出了坐骑,但岂料他手臂奇长,就在落马的那一瞬,童宫的坐骑赶到,他抬臂一抓竟拽了童宫一把,两人都滚下马来,两匹空骑远跑而去。

空地上,童宫与那蒙面汉子又交上了手。此时,童宫以首先扯去对手面纱为主要攻击目标。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早已练就的拿手功夫。因宋勰师父早已有教:“但凡追捕蒙面犯人,若能先去其面纱,便可于心理上胜对方一筹。况且即便当时拿他不住,能认下对方面孔,也是一胜。”于是,十余回合下来,童宫果真扯去了对手面纱。面纱一去,童宫忽觉眼前这个鬈发虬髯的人很是面熟,狐疑间,那骑马的青衣人已赶到面前,“唰”的一声抽出钢刀,童宫只得先跃出圈外。

“老爷今日非废了你不可!”那鬈发虬髯的人面纱一去,陡然咬牙切齿地说了第一句话。这时,童宫认出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当年曾在建阳县衙当过都头的梁锷。

梁锷忽从身上抽出一柄明晃晃的短剑。于是,在遥距市舶司的地方,梁锷与那青衣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双双向童宫杀来。

童宫也从绑腿上一摸,拔出一柄短刀。又是一场酣战,梁锷二人恨不得立时便杀了童宫,然而左砍右刺,仍是伤不着童宫。

远处又响起了飞奔而来的马蹄声……是许公子领人追来了。正酣战着的梁锷见势不妙,忽撇下童宫,猛地朝那青衣人一击,青衣人遭此突然袭击,应声滚下坐骑,几乎与此同时,梁锷翻身而上,双腿一夹,放骑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童宫将手上的刀飞手而去,白光闪处,正中马臀,那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眼看就将梁锷掀翻下来,可是梁锷紧紧勒住缰绳,未曾落地。那受伤的马遭此一刀,疼痛难忍,倒是载着梁锷发狂似的疾奔而去,一眨眼便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