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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一清二楚。对沙夫托来说,这真可谓天赐良机。不仅是拯救他的事业,更是成就他的事业。那可是救了丘吉尔呐。这场大功一定会彪炳千古。要是这样的功劳拿下来,五角大楼还不给他一颗将星的话,人民非暴动不可。
“长官,是这样,”凯恩硬着头皮说,“如果帕梅拉说的是真的,这可绝对是个最烫手的山芋。如果您能听我一句劝的话,英国方面的战时办公室会承您及时通报的情的……”
沙夫托的拳头再次砸上桌子。“你脑子有毛病吗?要是他们低估了那帮盖世太保怎么办?”他焦躁地走向窗边,很快又转身回来,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内疚地笑笑,“对不起,哈里。这么想确实没必要。你说得对。”
“没关系,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沙夫托看看表:“四点十五分。这样的话首相肯定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我们知道他从哪条路上过来。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你搭辆吉普车过去,拦住他们。按照那个姑娘所说的,你应该能在沃尔辛厄姆这边把他们拦下来。”
“我同意,长官。至少在这边我们可以保证他们十二分的安全。”
“正是如此。”沙夫托坐到桌后,拿起电话,“去吧,带上加维。”
“是,上校。”
凯恩拉开门,听见沙夫托在说:“给我接东英吉利战区的将官,让他本人接电话——别人谁也不行。”
门刚一关上,沙夫托的食指就松开了电话的叉簧。接线员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上校,要拨电话吗?”
“是的,让马洛里上尉马上来见我。”
四十五秒钟之后马洛里就到了:“您找我吗,上校?”
“是的。五分钟,调四十个人来,分成八辆吉普车。”
“遵命,长官。”马洛里踌躇着,还是触碰了那个最严格的禁忌,“我可以问一下上校的意图吗?”
“嗯,这么说吧,”沙夫托说,“你今晚如果没死,就是少校了。”
马洛里走出门去。他的心怦怦直跳。沙夫托打开墙角的橱柜,取出一瓶波旁威士忌,斟了半杯。雨打在窗上,他伫立饮酒,怡然自得。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可能就是全美国最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他的时代来临了,对此他自信十足。
三分钟后他走出门,吉普车已经列队完毕,人员均已登车。马洛里站在前排,正跟整个部队里最为年轻的军官查默斯少尉交谈。沙夫托走到台阶上停住脚步,众人顷刻立正站好。
“你们都在好奇这是要干吗。我来告诉你们。有个叫斯塔德利的村子,离这里大概八英里。地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温斯顿・丘吉尔今天要视察金斯林附近的一个英国皇家空军基地。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晚上会在斯塔德利庄园下榻。妙处就在这里。斯塔德利村眼下有十六个人,英国特种空勤团波兰独立伞降中队的,正在训练。红色贝雷帽、迷彩制服,你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有人笑出声来。沙夫托静静地等着,直到大家全都重新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公布一个消息,这些人都是德国佬。他们是德国空降兵,来这儿绑架丘吉尔。我们去宰了他们。”众人鸦雀无声。他缓缓点头道,“各位,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到了明天,你们的名字就会从加利福尼亚一直传到缅因去。好,现在出发。”
发动机纷纷开始轰鸣,一片人声鼎沸。沙夫托走下台阶,对马洛里说:“让他们务必在路上把地图熟悉一遍。到了目的地就没有任务简报的时间了。”马洛里匆匆跑开,沙夫托转过来对查默斯说:“守住这里,孩子,等着凯恩少校回来。”他拍拍查默斯的肩膀,“别满脸沮丧的,他会把丘吉尔先生带到这儿来的。就用这座公馆招待他。”他跳上最前头的吉普车,朝司机点点头:“好了,出发。”
汽车咆哮着冲到路上。卫兵急忙拉开大门,车队拐上公路。开了几百码远,沙夫托示意车队稍等,然后吩咐司机找到最近的电话线杆停下。他对后座上的赫斯勒中士说:“把那把汤姆森冲锋枪给我。”
赫斯勒把枪递给他。沙夫托拉开枪栓,瞄准,然后朝架起电话线的立柱一通扫射,把杆子顶端架线的十字撑打了个稀烂。电话线断成了两截,在空中晃荡着。
沙夫托把枪还给赫斯勒:“我猜,这样的话暂时不会有未经许可的电话打进来了。”他敲着车身大叫道,“我们上!上!上!上!”
加维发疯一样的开车,沿着狭窄的乡村小路飞驰而过,这种速度已经根本无法注意路况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差点儿追丢目标,他们将将要从岔道拐上沃尔辛厄姆的公路时,小型的护送车队恰好从路上一闪而过。两个骑摩托车的宪兵在前面开道,中间是两辆亨伯豪华轿车,后面又是两个宪兵押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