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带装饰的现代设计:“装饰艺术”运动(第3/22页)
古代埃及文物中常见的设计动机——莲花、金龟子、象形文字、桥塔和金字塔等等,很快地流行起来,从书籍装帧到饼干罐子,你都可以看到这些图像;甚至电影院的整个立面,都被装扮成古埃及宫殿的样子。
埃及元素在时装界尤为流行,有时甚至泛滥到匪夷所 思的地步。1920年代兴起的“木乃伊装”(Mummy Wrap)的设计灵感,就来自古代木乃伊身上层层叠叠的包裹布。这种风格一直流行到当下,一些影视明星仍然钟爱这种源自古埃及的装饰动机。
古埃及的设计构思是自日本风格传入欧洲以来的又一次重要的外来影响。
(二)原始艺术和异域风格的影响
20世纪初以来,原始艺术的影响,特别是来自非洲和南美洲的原始部落艺术对于欧洲前卫艺术界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毕加索(Panlo Picasso, 1881—1973)的《亚维农的少女》就受到非洲原始艺术的影响;挪威艺术家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 1863—1944)则在很大程度受到南美洲的原始部落文化影响。这种影响,同样在设计界得到深刻的反映。非洲部落舞蹈面具的象征性和夸张特点,以及明快简练的视觉语言,给了西方的艺术家和设计师们很大的启发。
世界各地不同的地方艺术、民间工艺,也是“装饰艺术”运动的一个重要源泉,异域的艺术品、家具、用具、服装、纺织品和民间工艺品中所呈现的生机勃勃、野性十足的原创动机,经过简化、风格化(很多时候是几何化),为现代化装饰提供了丰富的语汇。1920年代的欧美城市生活里,到处都充满了异国情调的装饰,莲花、热带鸟、跳舞的女郎或土著人形,都成为流行的因素。在装饰艺术、时装、电影、摄影、音乐和舞蹈等领域中,异域风情更加无处不在。
2011年洛杉矶家具展销会上陈列的一套现代主义风格的客厅沙发。
墨尔本古典家具拍卖会上陈列的一张『装饰艺术』风格的沙发。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1934年展出了美国设计师雷蒙德·罗维的『设计师办公室』。
加州奥克兰派拉蒙剧场(paramount Theatre, Oakland, CA)的室内设计,采用了许多古埃及的装饰动机。
纽约佩森公寓(Pythian Temple, New York City)的建筑装饰细节,无论是色彩,还是纹样,都明显受到古埃及装饰风格的影响。
“装饰艺术”设计师们从中南美洲古代印第安文化(如玛雅文化、阿兹台克文化和印加文化)中汲取养分,创造出新的建筑和装饰造型来。不曾受到欧洲文化影响的中南 美洲土著传统文化,具有粗犷强劲的原创力,正好迎合了现代的品位和装饰需求。
纽约和美国其他大城市那些高耸的“装饰艺术”风格摩天大楼,顶层多采用阶梯式尖顶的形式,正是借用了中南美洲古代通灵塔的建筑元素;
至于电影院、大旅馆,甚至某些私人住宅里的室内装饰,以及一些首饰和陶瓷的设计,更是大量借鉴了玛雅和阿兹台克文明遗址中发现的几何图案,包括阳光放射型(sunbursis)、闪电型(lightningzug gyrates)、曲折型(zig-zags)、重叠箭头型(chevrons)、星星闪烁型(starbursts)、阿兹台克放射型(Aztec-shape Plinths)。
中国元素和日本元素亦是“装饰艺术”风格中重要的成分,“装饰艺术”时期的许多作品都采用了东亚地区传统的设计材料和制作技术。中国玉器光滑润泽的表面和妩媚多姿的色彩、日本漆器丰富性感的视觉和触觉效果令设计师们为之倾倒。
在“装饰艺术”风格的设计作品中,常常可以看到东亚艺术中对于自然因素和几何因素程式化的处理手法。日本元素看上去非常抢眼,但是,真正巨大的影响来自中国艺术。“装饰艺术”的设计师们大量借鉴了中国古代铜器和早期中国瓷器优雅的器型、精致的花纹,以及中式硬木家具简洁洗练的线条。
广袤的非洲以其丰富多彩的地理风貌和风土人情,为“装饰艺术”的设计师们提供了最丰富的异域风情想象力,非洲纺织品、盾牌和民间雕塑上那些粗壮的、抽象的、几何化的之字形图案,那些圆圈和三角形的组合成为“装饰艺术”设计作品上最常见的装饰纹样。
美国黑人艺术家萨金特·约翰逊1937年创作的一块建筑装饰浮雕,从非洲艺术和风土人情中汲取创作灵感。
尼古拉·苏汀设计的瓷茶壶,采用了构成主义的装饰手法。
爱尔兰女设计师艾琳·格雷1928年设计的一款漆器屏风,她曾师从日本漆器大师菅原清三学习髹漆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