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协谈(第3/3页)
如果是进入排队枪毙的全火器时代,那就是另一种状况了。不过士兵作为消耗品的命运,在大多数时代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反而因为进入战争强度更高更惨烈的火气时代,而有所变本加厉。
就见他她突然站了起来。
“诸儿郎……”
“诺……”
“即刻起,连我在内上下,唯林君是从……”
“须得听令,违者立斩……”
这女人的决断,比我想象要快,我本以为她还会犹豫再三,或是避开我们先内部协商或曰鼓动一回再说。
虽然只是暂时的服从,但是还是很难不让人生出好赶来。这是一个有理有节,可以交流的对像,让人不免松了口气。
如果他她真要是那些遇到状况就不免歇斯底里,或是情绪大于理智的所谓寻常女流,那我只有拼着翻脸,发动一些事先的小布置,比如藏在火塘里的伏笔,或是安放在悬梁上的东西,先挟持拿下再说;或是放弃掉牲口和大车,冒险冲出去,也要甩掉这种坑人不悔的猪队友,山丘背后虽然陡,但是上不来,攀着绳子滑下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第一步,先把外面警戒的人,给换进来吧……”
我看着那些明显缺乏足够信任的面孔。
“我们需要珍惜每一份力量……”
他们更多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摊在地上的若干名伤员,显然其中一个有他们曾经的领头、队长什么的。
“还不快去……”
陈夫人厉声道,这才变成起身奔走的动静。似乎坐下来休息的片刻,让疲累不堪的他们变得迟钝起来……
“不用去了……”
站在梁上警戒的伯符,突然道。
“他们已经来了……”
刹那间破门一下子重新洞开,带着大泼的雨雾和冷风,以及裹挟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撞了进来,让火光和温度以下黯淡了许多。
然后清点兵器和物资,在不影响建筑结构的情况下,搜罗和拆除一切可以用的东西,比如绘制精美漆画的木质壁板,被我们捆扎钉置成简易的盾牌,神龛里的环十字碑,也被推倒拖到门口,用来压住残破的大门,确保它不会轻易倒下。
我们居高临下又有建筑的掩护,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我们人手的不足,相比之下雨水对对方削弱,却是显而易见的。
视野能见度和雨水的打湿,将让他们的弓弩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雨天又避免了被外部火攻的风险。被雨水浇淋湿滑的阶梯,进一步将神堂,变得格外易守难攻。其他方向虽然有土坡可以攀爬,但是在雨水的冲刷浸润下,爬上去不会比乌龟更有效率多少。
对方是如此志在必得,以至于不惜客服这些恶劣条件,也要强攻上来。留在外面警戒的人,只来得及掏出一个重伤的。
完好的生力军有七个,虽然他们已经很疲累,但是考过或喝了热汤之后,多少缓过来,能站立的轻伤者有四个,多少能驻跟矛,充当一些辅助作用,剩下是不能大动的重伤者五个,但是他们可以布置在四角,用来传话和警戒室内。
他们都归在韩良臣手下,按照各自报出的专长和武备状况,进行适当调整,我这里五人众则有伯符带头,和轻伤员一起充做预备队和辅助。
我和抱头蹲,还有陈夫人及她的老仆,外带两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年轻族人,一个山羊胡的中年账房,充做第三梯队,烧水熬汤,照看伤者,准备更多的柴禾,将布片割成一条条的绷带,或是将残断的桌案登腿削尖,或是将包起来的碎瓦断砖扯到梁上,成某种陷阱和阻敌的小机关。
“这些机关工巧之物,也出自林生么啊……”
“略懂而已……”
我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