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呼之欲出(第5/6页)

荣禄被康有为的话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偏偏没话来反驳对方。好在这时候廖恒寿接过话来,问康有为道:“如你所眼,变法当从何入手?”

这个问题,是康有为思索了很久的问题,自然也早有准备,抗有尤为不卑不亢的答道:“从法律、官制入手。君不见甲午年间,沈从云部之新军,完全模仿德国军队的官制,大大的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反观北洋旧军,一触即溃,可见新胜旧也。”

康有为这句话,就等于是揭李鸿章的伤疤了。按理说,李鸿章骨子里还是赞同国家要进行适度的变革的,不过改革官制这一项,并没有在李鸿章的考虑范围内。

加上康有为说到了李鸿章的痛处,李鸿章自然很不爽的怒而诘问:“难道六部都可以全部撤了?国家也不要法律了?”

康有为针锋相对的回答道:“当今天下,列强并举,已经不再是大一统时代了。现有法律官制,实乃国家危亡之根源,自当废除,即便旦夕之间不可尽废,亦当酌情改之,新政方可为也。”

翁同龢心里对变法不变法的,倒并不特别的坚决,翁同龢在乎是,通过变法帮助光绪走上权利的巅峰,自己跟着水涨船高。

翁同龢自然也是要提问的,他问的是:“变法所需款项,从何而来?”

康有为道:“发行纸币,效仿法国之印花税,印度之田税。只要改革了制度,税收比当前多十倍。”

听到这里,荣禄听不下去了,想臭骂一通,又显得有失体面,干脆站起拂袖而去。

荣禄走了,康有为反而越说越来劲了,拿出自己编写的《日本明治变政靠》《俄彼得大帝变政记》,疯狂鼓吹中国应当学习日本俄国。

南书房!翁同龢站在光绪面前,总算是说了一句实话道:“康之才胜臣百倍,请皇上举国以听。”

光绪瘦弱的身子,在南书房压抑的空气中轻轻的颤抖着,读完了康有为的书,光绪似乎看见了成为一代有为君王的希望。可是,光绪又打心眼里感觉到害怕,害怕颐和园里面那位。没有她的首肯,变法维新,给光绪十个胆子也不敢。光绪的一生,几乎都是在慈禧魔爪的阴影下度过的。

怎么办?而立之年的光绪皇帝,瘦的皮包骨的脸上两颊深陷,泛起一片潮红。

……

年初,又一件值得记住的大事发生。

严复的《天演论》终于完成并出版,桐城派大师吴汝纶读后称:“虽刘先主之得荆州,不足为喻也。”

于无声处听惊雷!《天演论》一出,天下为之一震!

上海,沈从云得到《天演论》后,立刻叫来胡雪岩道:“我希望所有新式学堂里的学生,每人都能免费获得一本《天演论》。同时,希望各学校的所有学生,用‘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为标题,做一篇作文。”

沈从云的决定自然是非常费银子的事情,不过这点银子,花的值得。

(真实的历史上,很多人的起名字的时候,都受到了该书“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这一思想的影响。例如,秋瑾(竞雄)胡适(适之)邓演达(择生)陈炯明(竞存)。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北京,康有为在完成了第六次给光绪皇帝的上书《应诏统筹全局折》中,没有再提开国会、立宪法一事,而是强调“以君权变法”。叫嚷的最凶的维新派,其骨子里的软弱暴露无疑,在保守势力的强烈阻击下,妥协退让,结果却未必好。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孙先生的革命,则显坚决。

这一时期,对变法的鼓吹到了高潮,非变法不能救国的思想,在全国隐隐成为了主流思想。在康有为的推动下,粤学会、关学会、闽学会、蜀学会等组织应运而生,4月17日,帝党官僚、御史李盛铎出面,联合各省学会已经应试学子,组成了最具代表性的“保国会”,提出的宗旨为“保国、保种、保教”。新派思想的影响力,此时达到了巅峰。

“秀才造反!”沈从云在年初的扩大会议上,对北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作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与会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沈从云在征求属下关于变法的想法时,余震站起来问道:

“军座,为什么您不站出来呼吁一下?我想有您出面主持,天下英才不难尽归我新军这门下。”

沈从云冷笑道:“我要的是变天,不是变法。没事给自己的头上安个皇帝老子做啥?”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但又有点本该如此的意思。这些年只要对沈从云所作所为有足够的了解的人,都知道沈从云一直以来是奔什么去的。

“好了,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现在,请总参的克泽先生介绍一下接下来的兵力部署和运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