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希腊与拉丁教会的分合以及各教派的状况(第7/8页)
在使他的教友获得安慰以后,他搭船前往君士坦丁堡,承受皇帝无可抗拒的压力,连续进行了6次谈话。他对神学的见解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城市,都能获得人们发自内心的好感。狄奥多拉发挥影响力保证他的安全,让他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不伤颜面地去职。他虽然没有在宝座上逝世,但能长眠在自己的故乡,也是一件幸事。阿波利纳里斯接获他亡故的消息,竟然非常无礼地宴请贵族和教士,但是要重新举行选举的报道也使他笑颜顿失。就在他享用亚历山大里亚的财富时,他的对手管理着蒂巴伊斯修道院,获得人民的自由奉献而维持下去。教长的永久继承权因狄奥多西的去世而获得认可,叙利亚和埃及的一性论教会,以雅各派的名义和共同的信仰联合起来。这样的宗教信仰原来只限于叙利亚一个范围很狭窄的教派之内,但现在扩展到埃及或科普特民族的大多数人中间,他们几乎一致反对卡尔西顿大公会议的裁决。
自从埃及的王国灭亡以后,1000年的时间转瞬而过,亚洲和欧洲的征服者一直骑在这样一个民族的头上。他们过去所拥有的古老智慧和权力,已经超越历史的记录。他们的民族精神被宗教狂热和迫害的冲突重新点燃火花,于是弃绝希腊的习俗和语言,并且把它当成来自外国的异端邪说。在他们的眼里,每个东方正教基督徒都是陌生人,雅各派信徒则都被看成是自己的市民。教士不得结婚和举行葬礼仪式,违者视为犯下最重的罪过。当地的土著拒绝承认对皇帝的忠诚和效命,只要离开亚历山大里亚一段距离,皇帝的命令就只有在军事武力的强制之下才会得到他们的服从。这个民族尽最大努力来恢复埃及的宗教和自由,600所修道院培养数以万计的神圣武士,就他们来说生有何欢而死又有何惧。不过经验能够区分主动与被动的勇气,狂热的信徒接受拷问架和火刑的荼毒,不会发出一声呻吟,等到面对全副武装准备接战的敌军,就会浑身战栗赶快逃走。埃及人的性格怯懦,只能将仅有的希望寄托于更换主人。
科斯罗伊斯二世的军队减少了地区的人口数量,然而雅各派信徒在波斯人的统治之下,倒是享受了一段短暂而不算稳定的休养生息时间。赫拉克利乌斯的胜利不仅恢复了宗教迫害而且变本加厉,教长再度离开亚历山大里亚到沙漠避难。本杰明(625—661 A.D.)逃走时听到激励士气的声音,嘱咐他要等待下去,再过10年就会获得一个外来民族的协助,这个民族就像埃及人一样举行古老的割礼仪式。
解救者的状况和解救的性质以后会详加说明,我现在必须跨越11个世纪的间隔,叙述埃及的雅各派信徒目前的惨状。人烟稠密的大城市开罗提供住处或是庇护所,给贫穷的教长及剩余的10名主教,阿拉伯人入侵以后还留下40所修道院。科普特民族遭遇到奴役和背教的迫害过程,使人口衰减到剩下2.5万到3万个家庭[386]这样极为可耻的局面,他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乞丐,只有更为不幸的希腊教长和数量更为稀少的会众,对比起来才能给他们一点安慰。[387]
(六)阿比西尼亚人的宗教问题和耶稣会的建树(530—1632A.D.)
科普特的教长无论是恺撒的叛徒还是哈里发的奴隶,仍然以卑躬屈膝服从努比亚和埃塞俄比亚的国王为荣。教长以夸大他们的贡献来宣示效忠,同时厚颜无耻地断言,他们能率领10万名骑士以及相同数量的骆驼进入战场,可以投鞭阻断尼罗河的水流。[388]教长的祈祷使得埃及甚至整个世界获得和平与富足。狄奥多西流亡到君士坦丁堡时,向他的女保护人毛遂自荐,他要使从北回归线到阿比西尼亚国境的努比亚的黑人民族改信基督教。[389]信奉正教的皇帝对女皇的企图产生怀疑,同时要一争高下,于是派遣相互敌对的传教士,分别是东方正教和雅各派的信徒,让他们同时搭船前往。但基于爱情或畏惧的动机,女皇的命令被更有效地执行。正统教会的教士为蒂巴伊斯省长扣留,这时努比亚的国王和他的宫廷很快受洗,皈依狄奥斯科鲁斯的教义内容和礼拜方式。
查士丁尼派出的使者到达的时间迟缓,觐见国王受到礼遇以后被打发归国。但是当使者指控埃及人犯下异端和背叛的罪行时,黑人改信者受到教导后知道该如何答复,因此说道:“知道他是卡尔西顿大公会议派来的使者,绝不会为带来迫害的人而放弃他的弟兄,这些都是有真正信仰的教徒。”经过很多个世代,努比亚的主教一直由亚历山大里亚的雅各派教长命名和授予圣职,到12世纪,还是基督教在那个地区占有优势的地位。有一些仪式及残留的若干遗迹,在森纳和栋古拉[390]那些落后的村庄仍旧可以见到。然而努比亚人还是噩运难逃,又重新恢复偶像崇拜,当地的水土气候使得一夫多妻的习性根深蒂固,他们最后还是背离十字架,让《古兰经》获得胜利。一个形而上的宗教对于黑种民族而言,可能显得过分的精微和高雅,然而黑人或鹦鹉经过教导后,还是可以重复念出卡尔西顿或一性论者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