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赫拉克利乌斯王朝(641—717 A.D.)(第4/5页)
查士丁尼二世奖赏他的盟友并且召回自己的妻室,这样看来他不仅重视荣誉也知恩图报。特贝利斯撤离时带着搜刮到的成堆金币,高度可以用西徐亚人的马鞭去量。但就宗教信仰的观点而论,从来没有一个报复的誓言被如此彻底地履行,也就是他在黑海的狂风暴雨中立下的重誓。两名篡夺者被拖到椭圆形大竞技场,我必须就征服者的立场称他们为僭主,一名从监狱里被押过来,另一名来自皇宫。在执行死刑之前,利奥提乌斯和阿普西玛铁链绑身趴伏在皇帝宝座的前面,查士丁尼二世用脚踩在他们的颈项上面,看了大约1个钟头的赛车。这时那些善变的民众在大声喊叫着《诗篇》里的话:“他践踏毒蛇猛兽,也把狮子和恶龙踩在脚下。”他经历过人生的苦难艰辛,内心难免要激起与卡利古拉同样的想法:所有的罗马人民要是只有一个脑袋的话,那岂不是太好了!然而我敢如此表示,这种愿望与天才横溢的暴君并不相称,只要一刀砍下仇敌的头颅,报复和残忍就会自然消失;查士丁尼二世却不一样,为了发泄内心的怒气,用各种酷刑去慢慢折磨那些受害人。他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不论是私人的德性还是公众的服务都无法弥补他所犯的罪行,即使服从未被篡夺之前的政府,也不见得可以逃脱迫害的魔手。
在他重新开始统治的6年期间(705—711 A.D.),斩首的斧头、处绞的绳索和酷刑的拷架,被视为皇室最有效的工具。他最难以忘怀的仇恨还是针对切森尼人,这些蛮族羞辱他的流放生活,违背待客之道,但地处遥远的边陲为他们提供了防御的条件,至少易于逃避他的报复。沉重的税收强加在君士坦丁堡居民的身上,用来整备和供应一支舰队和军队。查士丁尼二世的命令是:“全部都是罪犯,务必斩草除根。”就把这个草菅人命的血腥任务交付给宠信的斯蒂芬,这个人以“野蛮人”的绰号而受到重用。然而就是野蛮的斯蒂芬也无法完成统治者的意愿,缓慢的攻击行动使大部分的居民都退到乡野地区,复仇的使者所能满足之处,就是掳获一些年轻男女成为奴隶,将7个德高望重的市民活活用火烧死,将20个市民投入海里淹毙,把42个俘虏用铁链绑着送回去,让皇帝亲口宣判他们的死罪。在回程中,舰队继续航向安纳托利亚岩石的海岸,查士丁尼二世赞许黑海的风平浪静,这里以往曾有数以千计的臣民和敌人发生船难事件。
然而暴君嗜血如命,毫无满足之日,第二次远征行动奉命攻占已被剥夺法律保障的殖民地,灭绝所有仅存的人。经过一段短暂的时期,切森尼人又回到他们的城市,准备作战,不惜与乡土共存亡。对于受人厌恶的弟兄查士丁尼二世,科尔扎斯汗王拒绝参加他的阵营。每个行省的流亡人员全部在陶里斯集结,巴尔达尼斯以菲利普库斯的名义另行称帝。查士丁尼二世的报复工作没完没了,皇家军队没有意愿也无能为力,为了逃避他的不悦只有弃绝效忠宣誓。舰队听命于新统治者的指挥,采取更为顺利的航程驶回锡诺普和君士坦丁堡的海港,众口喧腾十手所指都要灭此獠贼。查士丁尼二世既没有朋友又为蛮族卫队所遗弃,刺客致命的一击受到赞许,被认为是爱国的行动和罗马人的美德。他的儿子在教堂寻求庇护,年迈的祖母亲自看守大门,无辜的年轻人在他的颈子上悬挂着最令人敬畏的圣徒遗物,一手抱着祭坛,另一手拿着真十字架的神木。但怒火冲天的民众竟敢无视对迷信的敬畏,也充耳不闻令人鼻酸的哭声,赫拉克利乌斯家族统治100年后终于全部灭绝。
(五)巴尔达尼斯(711—713 A.D.)、阿纳斯塔修斯二世(713—716 A.D.)、狄奥多西三世(716—717 A.D.)
从赫拉克利乌斯王朝的灭亡到伊索里亚王朝的兴起,在6年的短暂时期内出现了3个朝代。巴尔达尼斯或称为菲利普库斯,从暴君查士丁尼二世手里解救了国家,被当成英雄,在君士坦丁堡受到大家的欢呼(公元711年12月),早期感受到诚挚和普遍的欢乐,他还能享有一段时期的幸福。查士丁尼二世留下了大量钱财,是暴虐和掠夺所获得的成果,但可以产生莫大用途的资金被后继者任意挥霍和浪费。菲利普库斯举办自己的生日庆典,在椭圆形竞技场用表演节目招徕群众,排列的队伍包括1000面旌旗和1000支号角,从那里开始通过城内的街道,护送他到宙克西普斯浴场去恢复神志的清醒,然后再回到皇宫用奢华的宴会招待地位高贵的人士,正午时分他返回自己的寝宫,陶醉在奉承和饮酒的欢乐之中。他完全忘记了这样的行为是最坏的榜样,刺激每个臣民产生难以扼制的野心,每个有野心的臣民都是躲在暗中的敌人。有些胆大包天的阴谋分子趁着节庆的混乱起事,在他能感觉到危险之前,昏睡的国君受到奇袭被敌人制服,刺瞎眼睛后被赶下帝位。然而这些叛贼也没有获得好处,元老院和人民发出自由的呼声,阿尔泰米乌斯从御前大臣的职位被拥立为皇帝,获得的称号是阿纳斯塔修斯二世(公元713年6月4日)。在他短暂而多难的统治期间,他展现出和平与战争的德行。然而皇家的世系灭绝以后,服从的原则遭到人为的侵犯,每一次的改朝换代都会散布新的革命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