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进击中的大儒(第2/3页)
“三张”说的是张载、张协、张亢,三人是兄弟,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很高的建树。这一次却是只有张亢入关中,他本人虽然注释过不少的经义,可最拿手的却是音乐和伎艺。
“三张”的父亲张收却是一个大名人,以擅长作画而闻名于世,最为擅长描画人物,现代的成都周公礼殿还有他画的作品。他画过的仲尼七十二弟子及三皇、五帝、三代至汉以来君臣贤圣人物。
在当代而言,张收的画作是被各文人骚客极度喜欢。王羲之一直收集而没有找到张收的画作,就说过“尝恨不克见”这么一句话。
“成仁取义……”孙放讶异地看着张亢:“何至于此?”
在过去的历史中,就是东晋小朝廷还没有灭亡之前,有太多的人吼过“成仁取义”,就是该吼的时候吼,吼完就大多数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仅有少数人真的北上与胡虏拼命。恰恰也是北上找胡虏拼命的人太少,结果少数的那几个人都出名,并且注定名留青史成为典范。
孙放,要说他是儒家门徒吧,可实际上讲的是庄周那一套。在他幼年时期与父亲随从庾亮游猎,就有了一次对答,那次对答让孙放在南边是彻底出了名,也为孙放后面官途敞亮埋下伏笔,一切只因为与之对答的人叫庾亮。
庄周?好像是属于黄老的吧?也真的是属于黄老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可耐不住儒家消化了诸子百家。甭管之前属于哪个学说,等诸子百家悲剧之后,就成了儒学的“营养品”之一,有意见就让诸子百家的人跳出来啊,绝对要被围殴死。
张亢愣了愣神,他那么说好像没有什么错误,汉国追求依法治国,等于是自独尊儒术后儒家遭到最强劲的挑战,众人为了维护儒家不该做好成仁取义的心理准备吗?
“此次前来,为君王所尚,非是道义之争。”罗含非常温和地在笑:“诸君勿要妄论。”
源于罗含名气大且是能够服众,再来是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也就都消停下来。
刘彦完成了驱逐胡虏的大业,汉家兵锋还在所向披靡,国家只是在战乱后没来得及发展,他们又不是要拒绝刘彦的统治地位,吼“成仁取义”的确是不合适。哪怕是合适吧,在驿馆那么吼,是等着有士兵来收拾啊?
为了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文化人,驿馆的建设规格并不算小,可以说驿馆被修建成为旧长安最为舒适和华丽的建筑群之二,另外一处是刘彦临时下榻的宫阙。
之所以说是建筑群,是驿馆显得很大,分有各自的小院,用庄园来形容更为合适。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众人,是按照地域划分来进行安置,像是罗含等来自长江以南的人,虽然分住各个小院落,可基本上就是被安排在同一区域,来自另外地方的人也是同样的安排。
在他们这一批来自南方的文化人待在驿馆高谈阔论的时候,北方文化人却是在张甘和李茂的带动下四处游逛。
与北方还有所谓的“山门中人”不同的是,南方只有不是隐士的隐士。
张甘和李茂带动人游逛,是他们认识到深刻的不足,原先准备的说词充满了驳论,似乎很难与现实搭得上边,真想要有所作为只能抓紧时间了解真正的时势,万般不可既是丢人又是显得无知。
北方目前是文化的贫瘠地,哪怕是经过有大儒一再投靠胡虏给北方士族抹黑,可刘彦不是在北方起兵的嘛,有的是文化人团结在刘彦身边,总体来说在这一场竞争中还是要比南方士族更有优势。
南方士族集团其实就是原先东晋小朝廷时期的世家集团,能活到元朔八年的士人其实都比较不容易,之前跳得欢的不是被桓温带头砍了,就是闹了之后躲了起来,只有那些愿意安分(蛰伏)的人虽然没有官位却能活动。
“无疑问,此便是南方士人难得的机会。”罗含既然是被当成领袖,就该负担起领袖应有的责任:“聚首而言,只求大道,妄论其他。”
他们事先也不知道官方会有这样的安排,倒是更容易让他们举起来商议,不需要说到了地头再分别找人。
“北方已是群魔乱舞。”张亢说的是很多儒生叛变,比如桑虞就在带头向着成为真正的法家迈步。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儒生,要不最擅长的就不会是音律和伎艺,该是经义才对:“果然是君王有所好,众从之。”
“如之奈何?”孙放本身不喜欢张亢,只是出于对张亢父辈和兄长才给点面子。他之前还没有觉得偏好老庄有什么不对,近来却是越来越觉得成为黄老学派之一好像也不错,就是没敢说也没敢表现出来:“前有孝武皇帝好儒,而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学说因君王所喜而变,莫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