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所向披靡(第2/2页)

这些人很高兴。因为他们享受了非一般的待遇。不仅军伍中吃得饱,还有钱粮可拿。或者是明年减免税赋的条款,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而前者待遇不提,后者却也是为了消减钱粮支出。虽然愿意选择后者的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西进的梁山军自然布置万把人,领头的正是刘唐,郝思文为其副将。此时刘唐正在后督促着民丁和军士修筑营寨,前军打头的便是井木犴了。

郝思文身披锦绣战袍,下趁烂铜文山甲,手持着钢枪,锋刃锐利,在阳光下反射一道道寒光。身后林立的虽是步兵,然盔明甲亮,刀枪如林,看似沉默,却实如大海,看着就叫人生出惧意来。

排列整齐的大军,各类旗帜密密麻麻,迎风飘舞。

每五百列一小阵,几个小阵又拼出一个大阵,一眼看去,有一种整齐的美感。

看到梁山军的声势声威,城上的官兵俱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来。

大阵当中,一杆大旗竖立,旗帜鲜明,书着一个大大“齐”字,旗帜随风飘动,让城楼之上的人看的无比清楚。

梁山军真的打过来了。

早前岚州投降的消息传来不久,姜蒯就遣人过来劝降则个,知州陶让摇摆不定,虽设宴厚待,却支支吾吾,始终不肯答应。

这方才过去几日,梁山军的大队人马就已经杀来了。

城头上,陶让等麟州文武官员都心中好生不解,那府州不该才是梁山军的首攻之地么?怎的府州没有挨打,这当头一棒反落在他们头上了?

“相公,火烧眉毛,迫在眉睫。是降,是守,如今当即可定夺。”陶让身旁的一武官打扮之人同样盯着外面的梁山军,好一会开口问着。

“哎,本官受官家食禄许久,此时要降于梁山,心中恁地不快。然,形势逼人,无可奈何。”陶让有些颓然地说道:“今日苟全性命,则一身风骨尽褪,羞于见人也。我当归去,归去!”

却是陶让早就料到城内无人愿意死战,包裹他本人在内,没几人愿就此甘愿殉死。这般来局势‘安稳’时候,这麟州的局面还能维持。一遭真来刀枪说话,生死分明的时候,该怎么做选择,他若不想被辱就只有一条路。

可陶让依旧甚觉的羞耻。

这可是麟州啊。当年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麟州靠近契丹占领区。为了对抗契丹贵族,杨宏信遂自立为麟州刺史。从杨宏信开始,长子杨重勋,长孙杨光三代都是麟州的地方最高长官。

那时,麟州杨氏,府州折氏,并称于世。后世杨家将中的佘老太君,真正的姓氏该是折。而大名鼎鼎的金刀令公杨业就是杨宏信之次子,杨重勋之弟。

这座城池与府州相互依持,二百年来历经了多少次厮杀,却从不曾被敌虏攻破过。此遭竟然在自己手中不战而降,陶让若是半点羞耻都没,这也太无廉耻了。

郝思文抬头望着麟州城,这一战真该是青面兽来打。虽然杨家不比折家,百多年里始终镇守彼处不动,但他们也把自己的姓氏深深烙进这座城市里了。

就谍报司传来的消息,杨家留在本处的分支、远支,犹有不少人。有杨志的存在,内里不少人都乐意为梁山军效力,但却都不愿意里应外合。

这是一种坚守。

虽然这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种很没必要的坚持。但杨家人若是这点都守不住,也就无所谓祖上荣光了。

麟州城易守难攻,位于西南流向的窟野河水畔,军事位置十分重要。西夏由夏州向东方进攻,这里首当其冲。而扼控了麟州,不仅可西抗西夏,东拒契丹,更可以在西夏挥戈南下侵犯时,自麟州出兵直捣西夏后方,迫使其兵力回撤。

当然,这儿距离西夏的兴庆府还有些遥远。

入宋以来,麟州城下的战争就达几十次之多。西夏一再派大军围攻此处,甚至屡遭挫折,也仍不愿舍去,以至一度驻兵于窟野河两岸,种田放牧,迫使麟州成为一座孤城。也就是神宗后,西夏与北宋连年激战,国力疲弱,才放开了麟州。

双方战事也变成了以围绕横山山脉为主。

正是这时,城下梁山军阵中,已有一骑打马奔来。背插一面赤旗。城上的将士不得命令,自然无人开弓放箭。

这人到了城下就高声喊道:“城上听着,我家大王起义兵,伐无道,应天受命,是为真主也。尔等速速开城投降,自有优待。贤德有才者,自受重用。而若抗拒王师,身死族灭,悔之晚矣。”

连连的胜利叫梁山军的士气沸腾,那每一大胜都有封赏,更有邮局转运家书,讲述家中详情,叫将士们斗志昂扬。并不因连连征战就生出来厌战之心,斗志低靡。此刻喊话,人精神,马抖擞,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言语里带着一股强烈无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