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的“逆袭”

晚上,温暖独自去了私人医院,看望重病中的兄长温寒。

ICU特护病房,温寒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宛如睡着了一般。

他不讲话,全世界都安静了。

温暖纤细白皙的手指尖,缓慢而轻柔地抚过兄长俊朗的眉心。

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师门习武,逢年过节回家,成了兄长的宝贝疙瘩,恨不得把她变小了揣兜里,带出去跟他的朋友们炫耀——

“这是我妹妹!亲生的!孪生的!哈哈哈跟老子像吧!”

“看就行了,别碰啊,我妹妹会功夫!揍你丫的!”

“傻了吧!你家没这么乖的妹妹吧!我就有!”

......

温寒是个十足的妹控,总喜欢跟人炫耀他妹妹多乖多可爱,对此,温暖永远报以“小哪吒”式白眼。

温寒是个神经线条粗大的男孩,没心机,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温暖以前挺讨厌他,不让牵手,不让抱抱,叫他屁王,仗着自己会功夫,抢他玩具,抢他炸鸡,反正只要是她看上的,温寒都别想要了。

俩兄妹的性格仿佛是互换了一般,温寒偏女孩子气,而温暖更占强一些。

当然,温寒嘴上骂骂咧咧,多数时候都让着她。

过去,温暖总觉得自家老哥软弱,没出息,特瞧不上他。

然而现在...看着温寒安静地躺在床上,温暖却觉得如此不习惯。

她眼睛微微泛酸,嗓音也轻微地颤栗:“哥,你醒过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

听母亲说,温寒是在学校后山的树林里被人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重度休克了。

他的身上,无一处伤痕,但是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均有严重损伤。

警察给出的结论,说他遭受重器击打导致严重内伤,应该是学校的小混混所为。

但是温暖不这样想,她仔仔细细看过温寒的身体检查报告。

只有会功夫的人,才能在他全身无一处明显伤痕的情况下,把他揍得重度休克,甚至成了植物人。

温暖摸到温寒的手,用力摁了摁,沉声说:“哥,我会找出伤害你的人,让他付出代价。”

*

女扮男装,以温寒的身份在北城十三中念书,对于温暖来说,并不困难。

过去师门里,她是唯一的女弟子,跟着一帮师兄弟漫山遍野地顽皮。对于男孩子的习性和动作,她了如指掌。

作为女孩子,她的身高虽然够不上一米七六的温寒,不过母亲给她定做了增高鞋垫,穿上之后身高少说增加了十厘米,外部还看不出丝毫异样。

至于声音,因为温暖自幼习武,有内家功法,让声音变粗也不难。喉结倒也好说,化妆技术都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最大的不方便,可能就是上厕所吧。

温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去厕所,老师特看不惯她这样的行为。

不过温暖无拘无束惯了,嚼着口香糖走出教室,压根不在乎老师吹胡子瞪眼地生气。

反正遭殃的是“温寒”。

只要周围没有人,她尽量去女厕。

如果人多的时候想上厕所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男厕走,低着脑袋,不去看小便池边的家伙,径直进隔间,关上门,解决问题。

差不多一周时间,温暖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人察觉出她的异样。

课间时分,她拎了杯子,出门右拐,站在饮水机边接温水。

温寒最要好的朋友,自然卷方哲翰走过来,大咧咧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老弟,待会儿放学,一起打篮球啊。”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香水味儿。

温暖大概也知道兄长的社交圈,一帮非主流蛋疼少年,涂脂抹粉喷香水,方哲翰就是其中之一。

在方哲翰的手搭她肩膀的那一瞬,她反手一折,方哲翰的手臂就被她反扣在肩后了:“哎!我的妈!疼疼!疼啊!”

“约法三章,以后咱俩说归说,别上手。”温暖不客气地松开了他。

“行行,我错了!高抬贵手喂!寒爷!”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乔韵诗迈着淑女的步子,走了过来。

“看谁来了。”方哲翰冲温暖努努嘴,俩人停下了说话。

乔韵诗眼角闪着点点泪光,想来这两天,过得很不好。

温暖手揣兜里,嘴里嚼着口香糖,懒懒道:“有事?”

乔韵诗拉着她的衣袖,楚楚可怜道:“寒哥,这两天,我想的很明白了,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温暖回头望了望方哲翰,方哲翰冲她比嘴型:“当然选择原谅她。”

她可是温寒的心肝儿小宝贝啊。

当初被发现劈腿闹分手,温寒愣是哭着喊着、抱着人家大腿不让走。

现在乔韵诗主动要和好,温寒肯定回舔啊。

不只是方哲翰这样想,周围的这些同学们也都是这样觉得,吃瓜群众立刻聚了上来,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