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4页)
“伺候您老是应该的。”李处长笑着非常虔诚地说。
“什么您老,他老的。我们是兄弟,亲兄弟。大哥能让你干那活儿?”程富荣拍拍李处长的肩膀很仗义地说。
“大队长,上哪儿去?”马处长问。
“听说利源有俄罗斯小姐?”程富荣笑着问。
“对,就上那儿。让俄罗斯妞儿伺候伺候老大。”
“小声点儿!”马处长拉了刘处长一把说。
“他要学会小声说话就出师了。”李处长笑着说。
“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给你们兜着!”程富荣摆出一副大将气魄,把手一挥说:“走!”
走出办公室,程富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马处长小声说:“以后,营房处报什么账,都给我记下来。”
“没用,那孙大个子可抠门儿了,从不乱花钱。”马处长说。
“想找他的碴儿,还不容易!”程富荣阴笑着说。
“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马处长点头哈腰地附和着说。
“你会不会说话?”程富荣不满地瞥了马处长一眼说。
“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马处长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整话。
程富荣哈哈大笑,拍拍马处长的肩膀说:“没事儿,是那个意思他能把咱怎么样?拿了他,就像甩个烟头儿一样简单。”
李处长听了这话打了一个哆嗦。他清楚地知道,他在程富荣心中的位置远不如马、刘两位处长,程富荣拉拢他,就是让他干活罢了。作为大队长主抓军事,程富荣不懂训练,又与参谋长是死对头,要出成绩全靠他这个作训处长了。程富荣曾明确地告诉他,要联手挤走参谋长。马、刘两位处长也曾在私下开玩笑地叫他“参座”。可他心里明白,稍有闪失,程富荣首先牺牲的就是他。
程富荣见三位处长都不说话,干咳一声,说:“你们三个都应该研究一下怎么为人处世,这也是门儿学问。用现在时髦的话,叫交际学。我那里名人传记不少,还有曾国藩全集。你们知道吗?毛泽东独服曾国藩。你们没事儿时,拿去看看。”
“是。”三位处长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
四人走到一楼,程富荣看了一眼大队值班室,突然问:“李明强那小子呢?”
“早趴下了!”刘处长大声回答。
“妈的,跟我斗,他还嫩点儿!”程富荣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他以为他是谁呀?军区司令员?军委主席?初出茅厕,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呢他。”马处长赶紧应和,以补刚才言差之过。果然,程富荣听了大悦,笑着说:“初出茅厕,说得好,说得好。老马可教也,老马可教也。瞧,进步多快。哈……”
“哈……”四个人全笑了。三个处长如同三位保镖护着程富荣走出办公大楼。
这时,李明强在机关单身宿舍楼的洗手间里刚吐完酒,对着水龙头含几口水漱了漱口,看着墙壁上大玻璃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拍拍有些发木的头,嘴角泛起了那种带有讽刺意味的微笑。笑罢,唱起了《便衣警察》的主题歌:“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还唱呢,瞧你喝的。”胡斌又心痛又没好气地说。
“怎么样?首先在气势上把他压倒了!”李明强把右拳在胡斌面前一挥说。
“恐怕,恐怕他醒了酒就该策划怎么把你治于死地了。”胡斌忧心忡忡地说。
“怕什么?怕他我就不是李明强!”李明强又将拳头在胡斌面前挥了挥,接着高咏起流行诗歌《回答》的前两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李明强不属他管,他拿什么治我?!”
“怎么?你不属他管?什么意思?”胡斌被李明强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一连问了几句。
“要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要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李明强又挥动着右拳摇头晃脑地在胡斌面前嬉笑着唱起《西游记》的主题歌。
“别唱了。”胡斌一把拉下李明强的胳膊说:“是‘敢问’不是‘要问’。”
“我偏‘要问’!”李明强一把挣开胡斌的手,又挥头着右拳摇头晃脑地唱道:“要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要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别闹了,政委在屋里等你呢!”胡斌又一把拉下李明强的胳膊,焦急地说。
“政委来了?”李明强问了一声,也不等胡斌回答,拧开水龙头,用右手撩着水洗了两把脸。又用右手在脸上抹了两下,甩着手上的水走向胡斌,摇摇头问:“不是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胡斌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挡李明强从头上甩下的水珠。
“走。”李明强把左胳膊向前一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