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成功与失败(第3/8页)
在过去的岁月里,那不算回事,瓦吐丁提醒自己。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对每一个人都怀疑。
任何人都能拽开门上的锁。他突然有了一个假定,是那个失踪的澡堂服务员干的。一个前军械技师,他可能懂得怎样干。如果那是一个巧合又怎么样呢?
但,如果米沙是个间谍,他为什么不自己拍摄这些官方文件?他以国防部长助理的资格,能调看任何想看的文件,而带一个间谍照相机到部里去,更是小事一桩。
如果我们获得的胶卷里有一张是从这样的文件里摄下来的,米沙早就进到福尔托沃监狱了……
倘使他很聪明,将会怎么样呢?倘使他要我们认为有人从他的日记里偷窃材料,又会怎么样呢?我能把现有材料马上带到部里去,但我们能控告他的只不过是违反机构内部保密条例的问题,如果他答复说他在家里工作,并且承认破坏了规定,部长又保护他——部长会保护费利托夫吗?
会的。瓦吐丁很肯定。第一,米沙是一个信得过的助理和杰出的职业军人。第二,军队总是会抱成团保护它自己的人,反对克格勃。这帮狗杂种恨我们胜过恨西方人。苏联红军决忘不了三十年代末期,当时斯大林利用保安机构几乎杀净了每一个高级军官,其直接结果是几乎把莫斯科断送给德国军队。不,如果我们就带这点东西去,他们会拒绝我们的一切证据,而让格鲁乌开始他们自己的调查。
试想,这案子里出现了好多异常现象啊?瓦吐丁上校满心狐疑。
几英里外,弗利在他的鸽子笼般的办公室里也在对同样的事情感到疑虑。他已经把胶卷冲印出来,看了一遍。他生气地注意到,红衣主教把胶卷用光了,没有把全部文件拍下来。然而,他眼前的这部分说明,克格勃在美国的“茶叶快船”工程内部有一个代理人。显然费利托夫认为,这对美国人来说,比他自己同胞在忙活的事更有直接利害关系。弗利一边读一边倾心赞同。好吧,他要再给红衣主教一些暗盒,搞出这份文件的全文,现在要让他知道是该退休的时候了。出逃在十天左右之内还没有排上日程。时间还很充裕,他告诉自己,尽管他后脊梁有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预感到别的事情的来临。
我的下一墩牌里,怎样把新的胶卷带给红衣主教呢?以往的交通线破坏了,建立一条新线得费几个礼拜的功夫,同,时他也不想再冒直接联系的危险了。
他知道,那是终究要发生的事情。的确,他管理这个代理人的整个期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迟早总要出事的。机会是随意的,他告诉自己。掷骰子总有输的时候。当他最初被派到这里,学习红衣主教的活动史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人能历久不败感到很吃惊,他已三次拒绝提供的出逃机会。一个人的好运能够保持多久?这老家伙一定以为他是战无不胜的。那些诸神欲摧之人,他们先使其骄傲。弗利这样暗想。
他驱走这些念头,继续做他这一天的工作。晚上,信使带着新的红衣主教的报告,返途西去。
“报告正在路上。”里塔告诉中央情报局局长。
“感谢上帝。”穆尔法官笑了,“现在咱们集中精力把他从那里弄出来吧。”
“正在向克拉克下达简令,他明天飞往英国,后天同潜艇会合。”
“那又是一个轻率冒险的人。”法官评论说。
“我们能找到的最好人选。”里塔答道。
“采取行动这些材料还不够。”瓦吐丁告诉主席他监视和搜查的结果,“我正指派更多的人参加行动。我们还在费利托夫的公寓里安装了窃听器……”
“还有另一个上校呢?”
“邦达连科?我们没法进他的家。他的妻子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我们今天知道,这个人每天早上要跑好几公里,这方面也增加了几个人。我们现在掌捏的唯一材料是,他历史清白——的确是个典型——抱负相当大。他现在是部里派到‘明星’去的正式代表,正如您从日记里看到的,是这个工程的热心支持者。”
“您对这人的感觉?”主席的问题提得简短轻率,但没有威胁的语气。他是个忙人,珍惜时间。
“迄今为止,没有什么使我们怀疑的。他在阿富汗服役得过勋章;他指挥一个特种部队小组,遭到伏击,从土匪的一次决定性进攻中冲杀出来。在‘明星’的时候,他责备克格勃卫队懒散,他对部里的正式报告说明了原委,难以发现他的理由有什么不对。”
“对此采取了什么措施吗?”格拉西莫夫问道。
“派去讨论这事的军官,在阿富汗坠机中死去。他们告诉我,另一个军官最近就可以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