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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真是新来的,刚来没两个月,之前大部分伙计都请辞了。”小二说完,又问:“几位客官,看样子没吃晚饭吧?要不先给几位爷来点好菜好酒?”
“行,有什么好吃的全端上来,再把好酒来一坛。”陈十三吆喝道。不多时好酒好菜便端了上来,他端起碗便喝了个底朝天。
张六佬看在眼里,忙劝道:“十三爷,我看今儿就别喝了吧……”
“怕什么,这点酒还能把我给灌醉了不成?”陈十三趾高气扬地说。其他兄弟把枪卸下放在一边,也摆开架势打算好好喝几碗。见此情景,张六佬只好起身说:“我出去撒泡尿。”
陈十三见张明生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带着戏谑的口吻问:“张少爷,你该不会也跟六爷一样担心这儿是家黑店吧?”
张明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并不答言。
大伙儿赶了一天路,早就饥肠辘辘,一个个像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起来。
“来,再满上!”陈十三大声吆喝着,大伙的酒碗碰在一起砰砰直响。
张六佬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闹翻了天。他挤上去刚扒拉两口,突然正站着喝酒的一人手一松,酒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就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哎,这就醉了?”陈十三话音刚落,自个儿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当他倒下的时候,刚才正在喝酒的人全都趴在那儿没了声息。
“这么快就醉了?”张六佬没喝酒,所以是清醒的,但是当他说完这话,才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此时一回头,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横在面前,像门神一样。
张六佬扫了他们一眼,才明白遭了黑手,心想这酒里肯定被人下了药。
“小兄弟,知道大爷是干什么的吗?”说话者是光头,而且一脸横肉,长满了络腮胡。
张六佬知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但他跟土匪打过交道,大致了解这些人的脾性,所以装作很胆怯的样子说:“大、大哥,几位大哥,大家求财不求气,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放咱们兄弟一条活路。”
“络腮胡”狂笑道:“还算识相,不过大爷我一向做事干净利落,万一要是放了你们回去,你们一报官,那不是要断了咱们兄弟的后路?”
张六佬听他如此一说,知道今晚遇上了狠角色,顿时头皮一麻,忙哀求道:“大哥,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记得啊,咱们弟兄都是干小买卖的……”
“少废话……”“络腮胡”手上的枪突然指向了张六佬的额头,张六佬惊出一身冷汗,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咽了口唾沫,赔着笑说:“大哥,枪口……小心走火,小心走火,小心……”
“把箱子打开!”络腮胡逼迫着他。他说:“箱子都有钥匙锁着。”
“钥匙在哪儿?快拿出来。”
“在、在……”
“在什么在,再啰唆,老子一枪崩了你。”“络腮胡”极不耐烦。张六佬只好说了实话:“钥匙在他身上。”他指的是陈十三,“络腮胡”示意一个手下去取钥匙,但搜遍了陈十三全身也没找到钥匙。
“络腮胡”立马变了脸,瞪着眼睛怒吼道:“小子,活腻了吧,敢骗我!”
张六佬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忙说:“我来,我找找。”
“络腮胡”让开了路,张六佬绕过去,陈十三突然从板凳上滑落到了地上,他只好蹲下身去找钥匙,可就在此时,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睁着眼的张明生。张明生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起身说:“我记错了,记错了,钥匙没在十三爷身上。”
“络腮胡”顿时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踹翻了张六佬,嘴里骂骂咧咧。可当他要进一步对张六佬不利时,突然一个人影如闪电般抓住了他手中的枪,然后猛一用力,他站立不稳,险些摔倒,然后便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掐住了脖子。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没被迷药放倒?”“络腮胡”瞪着眼睛纳闷地问。张明生冷笑道:“练武之人不近酒色,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学人抢劫?让你的人全都把枪放下。”
“络腮胡”虽然落入了张明生手中,又被卸了武器,但仍然十分嚣张,瞪着眼睛咋呼道:“识相的话最好赶紧放了大爷,大爷手下这么多人,要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张明生艺高人胆大,呵斥道:“我再说一遍,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别他妈做梦了。”“络腮胡”依然态度强硬,“爷爷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信不信我捏碎你?”张明生手上加了些力道,“络腮胡”果然受不了了,连连挥舞着手臂,张着嘴,从喉管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
张明生待“络腮胡”的手下放下武器后,又冲张六佬说:“快把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