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待命的“秃鹰”队(第11/15页)

波利尼挠挠头,然后爽快地说:“就是朝那里打打枪。”

“为啥,波利尼?”霍克问。

“这样做不对吗?”他回答,“这不会是一个饭桶干的事吧?”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哦,在这,长官们。”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上满的弹匣。“就是这让那支小傻瓜嘎嘣嘎嘣地打响的。”他开始大笑。

古德温把他拉到了地上。

波利尼突然发出了呜咽,然后放声痛哭起来。他蜷缩成一堆,抽泣着说:“我不想成为一个饭桶。我想做一个好的海军陆战队员。我想要我的父亲为我自豪。”

“谁说你是饭桶了?”梅勒斯问,他突然为自己一直拿波利尼逗趣感到很尴尬。“嘿,别哭了,”他轻声说,“嘿,波利尼,不要哭。”

波利尼在呜咽中道出了原委。

梅勒斯把一只手放在波利尼的背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转身问霍克:“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呢?拿一把大汤勺去追一个人?”

“他的父亲在朝鲜被打死了。”

梅勒斯呻吟了一声。“这场战争还不够愚蠢吗?我们还得跟朝鲜带来的麻烦打交道?”他慢慢地摇了摇头。难道就这样往复不停地折腾下去?

波利尼最终恍恍惚惚地睡着了。3个尉官喝完了一箱啤酒,看着营区渐渐恢复正常。安静了许久之后,古德温把波利尼扛在肩膀上,梅勒斯拿着步枪,他们一起走到着陆场,把波利尼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梅勒斯解除了他的帮厨勤务。

同一天,“秃鹰”就出发投入了战斗。但梅勒斯这么做又带来了别的后续问题。

泥泞、缺乏冰块、不卫生的环境,以及疟疾、痢疾、癣菌病、水蛭叮咬感染、热带皮肤病、裆部溃烂、背痛、腿疼、头痛等一系列问题,使营里的外科医生莫里斯·威瑟斯彭·塞尔比海军上尉感到非常厌倦。他尤其厌烦一等兵马洛里的头痛。马洛里刚刚从广治的第5医院做了检查回来。医院里唯一的心理医生在捎来的一张纸条上说,马洛里有被动攻击型人格,他应该学会克服自己的头痛。第5医院的牙医也给莫里斯带来一张纸条,他提出了一个临时性的建议,说马洛里适合值勤,但是当他回国后,应该去做个假牙。

“你看,我很忙,”塞尔比对上士医护兵福斯特说,“就多给他一些达尔丰吧,让他离开医务室。”

“他看样子很生气,长官。”

“见鬼,一看到他那副丑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塞尔比抓起一瓶阿司匹林倒出4片,连水都懒得喝一口就吞了下去。“现在你告诉他9点离开医务室,让我做一些工作。你听明白了吗,福斯特?”

“是的,长官。”福斯特停顿了一下,等塞尔比在那张简陋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用双手捂住了脸,他又说话了。“长官?”

“怎么了,福斯特?”

“你能在9点看看他吗?我认为他并不希望我们多给他达尔丰。他吃那东西就跟吃糖果一样。”

“你要我做什么,去握住他那双该死的手吗?我有一群病人,我讨厌看到他。不。我不想见他。”

“好吧,长官。”福斯特走到医务室帐篷的门口。马洛里正坐在一条长凳上,用手捧着额头。他的装备在脚下撒了一地。他的防弹背心和点45口径手枪摊在背包上面。

“一等兵马洛里。”福斯特说。

“是。”

“我跟塞尔比上尉谈了,他说他没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斯特叹了口气。“马洛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他们在广治都帮不上忙,那我们在这里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我他妈的头痛得很。”

“我知道,马洛里。我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

“他妈的药丸,”马洛里站起来尖叫道,“我不需要他妈的药丸。我需要帮助。那个该死的医生糊弄我。我受够了。我烦死了,你听到了吗?”他开始呜咽。“我他妈的受够了。”

塞尔比从里间走了过来。“你现在就从这个医务室出去,士兵,”他说,“如果你在5秒钟内还不出去,我就把这当成是违抗军令。”

马洛里尖叫着伸手从脚下抓起点45手枪,很明显他痛得很厉害。他把枪机向后一拉。“我他妈的头痛得很,我要把它治好。”他把手枪指着塞尔比的肚子。

塞尔比慢慢地向后退去。“你会惹出一大堆麻烦的,士兵。”他紧张地说。

“我的头好痛。”

福斯特悄悄地向门口走去。马洛里把手枪转过去对准了他。“你去哪儿?”

“我去找中校或是其他人。也许他们可以做点事情。你觉得呢,塞尔比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