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马特峰浴血奋战(第6/14页)

5名北越士兵现在已经跑过了一半着陆场。

温哥华猛地抬起头,对准他们打空了一条弹链。两名敌兵中弹倒下。另外两人一边胡乱地向地上射击,一边向另一个空火炮坑位爬去。最后一个人转身跑进了北越军官和机枪手所在的炮坑,那两个机枪手仍在向温哥华射击。

温哥华的左肩被一发机枪子弹撕裂了。本已受伤的左臂变得血肉模糊,耷拉在一旁,成了完全没有知觉的残肢。

他试着用一只手笨拙地给机枪装上子弹。灰黑色的大块污迹模糊了输弹槽和仓盖。他摇摇头,试图让眼睛看清楚一些。他用一只手没法装弹。没有另一只手配合,他变笨拙了,而且行动缓慢。他听到巴斯正对着他尖叫,可却没有听懂巴斯的意思。他听到了康诺利的手榴弹的爆炸声,看见康诺利从那个散兵坑旁边站起来,向里面打了一梭子子弹。枪口发出的火焰在昏暗的战壕边上闪烁着。

那个北越军官又叫嚷起来。蹲在另外一个炮位坑里的两名北越士兵站起身,再次向温哥华移动过来。还有几个响应军官的命令,从同一个坑里冒出头来。

巴斯和康诺利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

温哥华从身旁抽出了他的剑。他从未真正指望过要用这个该死的东西。他只拿它跟新来的少尉、巴斯,还有枪炮军士寻过开心。他取下挂在身上的机枪,从着陆场边缘外面的地上站了起来。这时的他满脸乌黑,钢盔脱落,一头金发上结着不少血痂,左胳膊无助地耷拉着,但右手却握着把举过头顶的长剑。他要奔跑和尖叫30秒钟,然后一切都将以某种方式结束。

北越军的机枪手没有对温哥华开火,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个跑过着陆场向他冲来的北越士兵面前。两个人都被他挥舞的利剑劈倒在地。

第二组北越士兵中的一个矮壮敦实的军士,本来也在向正跟另外两个士兵交手的温哥华直冲过来,这时赶紧停下了脚步。温哥华砍倒那两个士兵后,已转身来对付这个军士。军士举起步枪连开了3枪。两发子弹射进了温哥华的肚子。他倒在了地上。北越军士再次开枪。温哥华浑身哆嗦着蜷成了一团。那个军士挥手要他的班向着陆场的边缘跑去。被温哥华砍倒的两个北越士兵中的一个虚弱地叫着救命。脸埋在泥泞里的温哥华听到了他的喊声,知道他们会跟自己死在一起,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当萨姆斯率队奋力向南坡上的铁丝网冲去时,一小群北越士兵到达了着陆场的边缘。对于让1排陷入单打独斗的局面深感羞耻和绝望的萨姆斯,不想费劲去找入口,发疯似的推着拴铁丝网的木桩。他的周围被子弹打得泥土飞扬。昏暗的光线使北越士兵无法瞄准目标。萨姆斯最终拔出了木桩,撑起铁丝网,呼喊他的士兵冲过朦胧的迷雾。最后他松开了铁丝网,鲜血随即从他的胳膊和腿上冒了出来。他跑过空荡荡的旧掩体,向上面新挖的1排散兵坑冲去。子弹奇迹般地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在灰暗的曙光映衬下,萨姆斯看到了北越援军的侧面轮廓。他扑倒在地,马上打了两个点射,看着每5发子弹间隔一发曳光弹的亮点向前飞去。他迅速调整了目标,向那一小股北越援兵开了火。在萨姆斯看来,B连应该庆幸的是,北越军来晚了30秒钟。

在他打空弹匣期间,3排的人一拥而上从他身边冲了上去。他的通信兵也被铁丝网扎得浑身是血,笨重地倒在他的身旁。萨姆斯顾不上通信兵,径直向1排的交火地带跑了过去。

一些北越士兵向山上退去,边退边射击。其他人留在散兵坑里,一直战斗到了最后。

萨姆斯翻过山边一个小斜坡的顶部,出现在1排的眼前。一个新兵端起步枪就打了个点射。

科特尔朝那个新兵扑过去,嘴里大喊道:“友军!左边是友军!”

萨姆斯盯着他们两人。他的胸口中了两发子弹,其中一颗击中了他的心脏。“你个他妈的多管闲事的蠢货。”他平静地说。一阵黑暗的眩晕随即涌上他的大脑,他的双手和前臂开始发麻。他跪倒在地,像孩子睡觉似的蜷缩成了一团。

萨姆斯排里的人像一阵狂风似的冲上了山坡。当他们看到他躺在那里时,一些人停下了脚步。巴斯用他的短计时棒指着北越军防线上的缺口对他们大喊。带着对1排失约的耻辱感,3排的士兵们冲过了那个缺口,一边跑一边射击。他们冲过现在已被北越军遗弃的着陆场,从上面和背后向北越军的阵地发起了攻击。然后传来几声尖锐的口哨声。在几秒钟的工夫内,北越军就沿着马特峰的西坡,有序地向老挝方向撤退了。

巴斯向3排跑去,他知道必须阻止他们一路追下去,以免遭到敌人的反击。被一发冲力耗尽的子弹打断了一根肋骨的斯科西,挣扎着跟上巴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肯德尔正跟在3排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