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的番外二 《明末大乱斗》副本大魔国篇之【大圣出嫁】(下)(第5/7页)
短短几十年的岁月里,天主教在东方赢得的信徒,就已经接近了欧洲天主教国家总人口的半数!
但从坏的一方面来说,由于澳洲天主教会的独立性太强,有着自己的神学院,自行培养神职人员和授予圣品,故而不可避免地跟遥远的罗马教廷产生了许多矛盾。更别提“澳洲人”终究是一个不设国教,反倒有宗教管理局的世俗国家,虽然对基督徒没有歧视政策,但更不可能为了传教士而去打压其它宗教。
于是,围绕着东方的天主教徒是否要守大斋、是否承认一夫多妻制、东方各地的主教任命权究竟归谁、是否允许教会对教民征收十一税(信徒需要向教会缴纳十分之一的收入)、教会产业是否有免税特权,神父和修女是否有权结婚生子、神职人员是否可以在教堂为“非基督教徒”(穿越者)主持婚礼、是否可以在澳洲人的地盘上设立宗教裁判所和执行“女巫狩猎”……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琐碎问题,耶稣会跟澳洲天主教会闹出了许许多多不甚愉快的争吵和冲突。由于耶稣会相比之下不怎么接地气,得不到官方和民间信徒的支持,上述争议基本都以耶稣会的失败而告终,哪怕搬出来自罗马的教皇谕令也没什么用处。
除此之外,根据耶稣会传教士的观察,澳洲人治下的天主教徒,其虔诚程度普遍很成问题。能够每个星期日都去教堂的基督徒实在寥寥无几,大多数所谓的基督徒,都只是在脖子上挂个十字架,一年去个三四次教堂,看心情捐点儿零钱而已。就连神职人员也很不专业,总是无视罗马教廷的一些要求和禁令。
如果澳洲天主教会这样的做派放在欧洲,恐怕早已被教廷指责成是异端了。但问题是,这地方却是在远离欧洲万里之外的东亚,对方又是一个疆域广袤胜过整个欧洲的超级大国,信徒们也都对罗马教廷毫无敬畏可言,无论是罗马教廷还是耶稣会,在这种情况下都硬气不起来——须知澳洲天主教徒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英国的清教徒和荷兰的路德宗新教徒,如今同样也在澳洲人的地盘上出没,虽然对传教不如耶稣会热衷。但是,万一天主教会过于苛求细节,把澳洲天主教会给逼急了,对方也有可能学习英国圣公会,转身投入新教阵营,如此一来必然会彻底颠覆两大阵营的力量对比……那么耶稣会可就真是哭都哭不出了。
总的来说,面对如今的东亚局势,耶稣会传教士感觉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旅行者,突然被某人宴请,吃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然而这桌饭菜虽然能吃饱肚子,但却烧得非常不合他的口味,偏偏他又不好意思提出来让主人重做一桌,而且即使提出来了主人也未必肯听,反倒有可能被赶出去,彻底没得吃了……
对于这种异常纠结的复杂局面,梵蒂冈方面几经讨论,最后为了防止丧失既得利益,决定在尽量避免触怒澳洲人的前提下,想办法在远东另起炉灶,竖立起一个真正纯洁信仰的样板。正好信奉天主教的毛利家在日本内战之中得胜,让日本这个传说中的金银岛彻底成为了上帝的国度,罗马教廷便趁势任命资深耶稣会教士芬达·杰洛斯,前往远东担任日本大主教,设法确立罗马教廷对日本基督教信仰的领导权。
当然,尽管这一做法等于是在跟澳洲天主教会别苗头,并不意味着芬达·杰洛斯就需要疏远澳洲人。相反,从欧洲前来日本的这一路上,芬达·杰洛斯大主教一直在学习汉语,并且寻找机会跟澳洲天主教会和澳洲人中的实权人物打交道、攀交情,希望能够在日本的传教事务上,得到这个东方霸主的体谅和认可。
等到芬达·杰洛斯大主教抵达澳门,得知了海州“大圣国”的女皇即将出嫁,澳洲人的最高统治者也会前来观礼,而且迎娶女皇的新郎还是一名“澳洲人”基督徒的时候,芬达·杰洛斯更是主动推迟了前往日本就职的旅途,转而先来海州主持这场婚礼,以求跟澳洲人最高领袖面谈的机会,试图获得对付的好感。
眼下,徐馨儿女皇的婚礼虽然还没有举办,但芬达·杰洛斯大主教却已经成功地觐见了澳洲人的最高领袖齐建军先生,对有关日本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些教务问题交换了意见,并且获得了还算善意的认可。
但问题是,根据他在澳门、台湾、杭州和海州等地搜集到的日本宗教情报,即使能够得到澳洲人的认可和默许,光是日本土著人的抵制就已经够可怕了——作为一个急速转型而成的基督教国家,如今日本国内的天主教会组织,很大程度上不过是收编了之前的和尚尼姑和神主巫女,把神社和佛寺稍微改了一下模样而已。至于和尚娶妻生子,巫女嫁人卖肉等等日本特色,自然也一并继承了下来,并没有因为和尚留了头发变教士,巫女换了衣服变修女而有任何的更改——除了他们的脖子上挂了个十字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