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侦探与信件(第6/6页)
他叹口气,“于是我希望寻找更加坚实的土壤,在过去、在我们的起源与历史中寻找。我们这代人里,恐怕没几个人像我一样,为了王国与革命的研究花费如此多的心力。
“起初,这是完美的逃避。历史比我们如今的平淡存在丰富多了:真正的挣扎、真正的邪恶、理念战胜压迫、绝望和希望。比如密谋反抗暴君的伊斯迪斯伯爵。戏剧、阴谋,还有革命!我向命时乞丐购买了他们的记忆,所以我记得自己身在现场,身处哈马基斯峡谷,用钻石的爪子撕裂王国显贵的身体。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不对劲。越往深处挖掘,不一致的地方就越多:黑市商人出售的人生投影中出现了我从未听说的人、彼此相互矛盾的记忆……伊斯迪斯的人生投影是我第一次恍然大悟,而你……你看见我当时是什么反应了。”
安如双手捏成拳头。
“我丧失了对过去的信心。过去有问题,我们所知的东西有问题。所以我才不愿你研究图书室里的文本。我不愿任何人遭遇我经历的这种幻灭感。或许早先的哲学家说对了:我们所在的仅仅是个模拟世界,我们不过是超人类神祇的玩物罢了。或许索伯诺斯特早已赢了,费德罗夫的梦是真的,我们只是记忆而已。
“如果你不再能相信历史,你还有什么理由在意现在?我不想再理会这一切了,还是当默工去吧。”
“肯定有合理的解释。”伊斯多说,“或许你遇到了赝品,或许我们应该调查你图书室里那些文本的来源——”
安如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已经没关系了。等我离开以后,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理我告诉你的这个情况吧。我只要最后一刻的完美,然后结束。”他微微一笑,“不过我对赌王的看法没错,真是太好了。这次的遭遇想必会极富趣味。”他碰碰伊斯多的肩膀。
“我很感激,博特勒先生。我一直想跟谁谈谈。奥黛特对我很重要,但她不会理解的。她只活在眼前这一刻,其实我也该尽量这么做。”
“谢谢你的信任,”伊斯多说,“但我还是觉得——”
“这事儿咱们不再提了。”安如坚定地说,“现在你只需要操心派对和我们的贼。说到这儿——有什么安保措施需要奥黛特安排的吗?”
“我们可以要求客人在入口处彻底打开隔弗罗,或者在花园设置一系列广场——”
“多么粗鲁!绝对不行!”安如大皱其眉,“被贼偷是一回事,没风度绝不可以。”
1965年,太空工程师托马斯·甘格尔(Thomas Gangale)提出了一种火星使用的计时系统,以自己儿子达里安的名字命名为达里安历。在达里安历中,火星每个白天的时间与地球近似,每周大致七天,但每个火星年则是24个月。因此火星年比地球年长一倍左右。一周中的七天被命名为太阳日、月亮日、火星日、水星日、木星日、金星日和土星日。
按照达里安历,弗利矢卡月是一年的第二十四个月,弗利矢卡月的第二十八日即当年的最后一天。
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1890-1937),美国恐怖、科幻与奇幻小说作家。触手怪是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恐怖怪物。
指福尔摩斯。之前那句“排除不可能的情形,剩下的假设无论多么匪夷所思,一定就是真相”就是福尔摩斯的名言。
一个涉及计算机和网络算法的经典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