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真相,谎言和叛徒 CHAPTER 63(第2/3页)
“嗯……直到1783年,我们都还不知道原始印欧人的存在。那一年,一位名叫威廉姆·琼斯的英国法官被派到印度工作。琼斯是个优秀的学者、语言学家。他懂得希腊语、拉丁语,然后开始学习梵文——主要是为了让他自己能熟悉印度本地的法律,这些法律大多数是用梵文写成的。琼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发现:梵语和古代西方的古典语言诡异地相似。这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在他对梵语、希腊语和拉丁语进行更深入的比较研究当中,他意识到这三种语言有一个共同的古代原型。我们现在看到了三种语言,彼此相隔万里,暌违千年,但它们是从同一个根源语言演化而来:我们现在把这种语言称为原始印欧语。琼斯是个真正的学者,所以他对这个谜进行了更深入的探索,发现的结果令人震惊。还有其他的语言也来自原始印欧语,而且并不是只有那些小语种:从印度到英国,所有主要的源语言都是。拉丁语、古希腊语、古挪威语,如尼语、哥特语——它们全都来自于原始印欧语。今天来自原始印欧语的语言的名单非常长。整个日耳曼语系,包括挪威语、瑞典语、丹麦语、德语、英语——”
雅努斯举起手,轻声说:“请容我说一句。我想多听听关于原始印欧人的事情。你说还有其他的派生语?”
“哦,是的,多得不得了。整个拉丁语系:意大利语、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让我们再看看……整个斯拉夫语系:俄语、塞尔维亚语、波兰语。还有,巴尔干诸国的语言。当然还有希腊语。希腊人是原始印欧人的直接后裔。梵语,我刚才说过了;印地语、波斯语、普什图语、赫梯语、吐火罗语、哥特语,还有很多的印欧语系语言已经灭绝了。事实上学者已经能从这些语言反推回去,重建原始印欧语。原始印欧语实际上就是我们了解原始印欧人的基础。他们的词汇当中有马、轮子、农耕、畜牧、雪山,还有一个天上的神。”
大卫停了一下,对下面的话他也不太有把握:“基本上,我们知道原始印欧人在他们的时代是非常先进的——他们对马、轮子及其他的各种工具和农业技术的运用,让他们在那一地区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的后裔接下来统治了从欧洲到印度的大半个世界。正如我说过的,今天全世界大约半数人都说印欧语系的语言。在许多方面而言,原始印欧人就是最伟大的失落的文明。”大卫又停了下来,然后看看雅努斯,“你刚才说有两个问题?”
雅努斯正在沉思中,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整个房间的人都在等他回话:“噢,是的。我……想知道……现在他们在哪儿。”
“这个确实是个谜。我们甚至还不确定该到哪里寻找他们。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建立在语言重构和神话上——特别是那些他们跟语言一起传给后裔人群的神话。历史学的工具包括:语言、传说和文物。在这个案例当中,我们没有多少文物,只有他们的语言和神话。”
“神话?”雅努斯问道。
“这里有另一次重构:我们通过比较不同文化中共同的神话来重构过去——寻找几乎一样,只有微小差异的传说出现的时间。显然,故事的名字会改变,但叙事的梗概是相同的。比如,各地普遍相信人类有两个先祖:一对兄弟,有时候是一对双胞胎。在印度,是摩奴和阎魔51;日耳曼人有莫努斯和伊米尔的故事52。这些神话渐渐被改编整合进了历史。罗马人有瑞莫斯和罗慕路斯53;犹太人那里有该隐和亚伯。另一个共同的神话是大洪水——在几乎每个原始印欧人的后裔文明中它都以某种形式出现。但最重要的,最共同的神话是一场远古的战争。这场战争以杀死一头常常被叫作某某龙的巨蛇为终结54。”
常拾起那张纸:“看起来格雷医生对原始印欧人是什么人略知一二。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原始印欧人=伊麻孺?我没见过伊麻孺这个词。”
大卫朝凯特望去。我们要告诉他们吗?
凯特毫不犹豫:“伊麻孺是,或者很可能该说曾经是,尼泊尔山区里的一群僧人。在尼泊尔设施出事以后,大卫差点儿死在那里,是他们救了我们。”
常缩起身子,大卫觉得他想要说什么,可能是想道歉。但凯特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和几位僧人谈过。照料我们的一个是叫米罗的年轻僧人,一个是年老的僧人,骞。他给我看了一件古代遗物:一幅绣帷。他相信那是一件代代相传了几千年的历史记录。上面描绘了四大洪流。第一个是火之洪流,我相信指的是多巴大灾难——七万多年前一次改变了人类的火山爆发。绣帷上显示,一个神拯救了一群濒死的人。神把自己的血给予了他们。我认为这个描绘是一个寓言,代表着一个亚特兰蒂斯人在这些濒死的人身上使用了一种基因疗法。其中使用的基因——亚特兰蒂斯基因——帮助这一小批人活过了之后的火山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