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九章 前往奥克兰(第2/3页)

一夜总算安然无事,只是遭到一种当地人称为“嘎姆”的沙蝇的叮咬,还有一群胆大的野鼠前来偷啃干粮而已。

第二天,2月8日,巴加内尔一觉醒来,心里踏实多了。他所担心的毛利人并未出现,甚至连梦也没有梦见那些吃人的怪物。他对这个新地方不再疑惧了,并将此刻的心情告诉哥尼纳凡爵士说,“这次远征如同在自己的家园里散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今天晚上我们应该能到达两河交汇的地方,过了那里之后,在去奥克兰的途中就不大可能遇上土著人了。”

“这儿离两条河汇合点还有多远?”哥尼纳凡问。

“15英里,和我们昨天走的路程差不多。”

“但如果一路上还是这些灌木丛,会耗费我们大把时间。”

“应该不会,”巴加内尔回答,“我们沿怀帕河岸走,那里没有什么障碍,路很好走。”

“那好,出发吧。”哥尼纳凡见大家都已整装待发,便下令说。

在刚出发的那段时间里,密密丛丛的灌木严重阻碍了他们的进程。很多地带行人可走,但牛车马匹却不能过。所以他们对在澳洲丢失的马车并不怀念。在这里通车路之前,是只能容许步行者通行。这片凤尾草就和毛利人一样抵御着外族人踏入。

因此,一行人在穿过哈卡利华塔连山的丘陵地带时,感到障碍重重。但是,在中午之前他们就到达了怀帕河畔,从这里沿着河岸北上,就没有什么障碍了。

这里景色迷人,别具一格。港汊纵横,河水清澈凉爽,在灌木丛中潺潺流淌。据植物学家胡克考察发现,至今为止在新西兰已发现了两千多种植物,其中近五百余种是本地独有的。花卉品种不算多,色彩也比较单调,常年生长的植物极为罕见,大多是羊齿类、禾本类和伞形类的植物,而且十分繁盛。

在这片青翠的大地上,乔木或灌木品种繁多,如:开红花的桃金娘科铁树、南洋杉、枝条密集向上的金钟柏,还有像欧洲柏树的芮木泪柏。所有这些树干都被各种各样的凤尾草缠着。

在树枝间和灌木丛里,鸟儿翻飞,叽叽喳喳的喧噪声一片,鸟类品种多多,单是大鹦鹉就有3种,比如:卡卡鹦鹉,又叫红额鹦鹉,毛呈绿色,项下有一条红带;另一种灌木鹦鹉,两旁脸面拖着漂亮的黑色双鬓;还有一种博物学家称之为“南国老人”的鹦鹉,跟鸭子一样大,棕红色羽毛,翅膀下面的颜色特别鲜艳。这些鹦鹉都是新西兰特有的。

少校和罗伯特没有离队,就在矮树丛里打到了几只鹬鸟和鹧鸪。为了不耽搁行程,奥比内边走边拔鸟毛。大家很高兴,有野味解馋了。

巴加内尔倒不关心野味的营养价值,很想抓一只新西兰特产鸟。他那博物学家的好奇心战胜了游客的饥饿。他想起了一种当地人称之为“突衣”的蜜雀,因为这种蜜雀能连续发出像嘲笑声一样的怪音,人们有时也称它“嘲鸟”,有时又叫它“牧师”,因为它的羽毛让人联想到穿着黑法袍带着白领子的牧师。

“这种‘蜜雀’,”巴加内尔对少校说,“冬天长得很肥,甚至还会肥出病来,不能飞行。于是,它就用嘴啄破自己的肚皮,把肚子里的脂肪啄掉,以减轻体重。您觉得怪不怪,麦克纳布斯?”

“那也太神奇了,鬼才信你的话!”少校回答说。

可惜巴加内尔没法捉到一只这样的蜜雀给少校看,深感遗憾。不然的话,他一定要将那胸前满是血痕的怪鸟拿给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的少校看看。但是,他却幸运地遇到了另外一种名为“几维”,博物学家称之为“鹬鸵”的怪鸟。这种鸟已经快要灭绝了,为了躲避人类和猫狗的追捕,逃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了。罗伯特像只雪貂一样,到处搜索,他在一个用树根织成的窝里找到了两只这种鸟。几维没有翅膀,也没尾巴,每只脚上有4个趾头,嘴又长又尖,像鹬鸟喙。披着一身白羽毛,外形甚是奇特,好像是介乎卵生动物与哺乳动物之间的一种生物。

几维鸟

鹬鸵能吃的东西有很多,像幼虫、昆虫、蠕虫、种籽之类的东西,它都能吃。欧洲动物园里根本没有这种动物。它那丑陋的外形和可笑的动作,常常引起旅行家的关注。在星盘号和热忱号两只船来大洋洲探险的时候,法国科学院委托杜蒙迪维尔带一只这样怪鸟回去作标本。虽然杜氏悬赏捕鸟,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巴加内尔如获至宝,将两只鸟拴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提着上路,打算把两只鸟送给巴黎动物园,并挂上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雅克·巴加内尔先生赠”。他仿佛已经看见写有自己漂亮字体的牌子挂在动物园最漂亮的笼子上了。真是个自信满满的地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