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7/7页)
张坡夫妇一路哭,给车上的护士述说着老太太平生受过的苦,也述说着自己有多么努力照顾她。
我们四个娃气的直跳脚,要不是叶老头拉着,肯定上去找他们干架。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个全身检查,直接说:“怎么不早送来?”
张坡夫妇一脸无辜:“诶,老太太前阵子一直很好的。”
医生是个老头,把听诊器往桌子上一拍,骂:“起码半年才能这样!你们这半年吃屎去了啊?”
“老太太没救了,脑萎缩、内出血、全身瘫痪家褥疮,你们是虐待她了啊?”老医生说话特别直,后来我才知道这老医生是出了名的耿直。
张坡夫妇还想解释,老医生一摆手:“我尽量救,不过手术是不能做了,人太老了,承受不住,不过这命我可以帮忙吊着,你们回去准备好钱吧。”
“需要多少……”张坡夫妇一脸肉痛。
我们都听不下去,干脆在医院楼下等师傅来。
师傅在两个小时后到了,是被人踩摩托带来的。
“简单做了个法事,有时间我去请个和尚来正正式式念两遍经。”师傅叹口气,问:“老太太怎么了。”
我们一五一十交代,之后的事情便插不上手了。
张坡夫妇听到住院的费用后,一开始舍不得拿出来,师傅懒得和他们说太多,就一句话:“不住院,估计今晚老太太就得走,头七那天可别来喊我帮你们作法事。”
最终张坡夫妇狠心卖了水泥洋房才凑够住院费。
老医生听师傅说过事情前因后果,配合着把这两个畜生刮了个干净,才帮忙往上申请免费医疗。
其中有道关系打不通,还是师傅给北京的某人打的个电话解决的。
我问师傅那是谁。
师傅说:“还能是谁啊,那个娃儿走胎了的人家,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