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的白象(第3/8页)
“好极了。平常每顿的食量是……大概要……”
“噢,从四分之一吨到半吨,随便多少都行。”
“他爱喝……”
“凡是液体的东西都行。牛奶、水、威士忌、糖浆、蓖麻油、樟脑油、石炭酸——这样说下去是没有用处的;你无论想到什么液体的东西都记下来就是了。只要是液体的东西,他什么都喝,只除了欧洲的咖啡。”
“好极了。喝多大分量呢?”
“你就写五至十五桶吧——他口渴的程度一时一样,别的方面,他的胃口是没有变化的。”
“这些事情都非常重要。这对于寻找他应该是可以提供很好的线索。”
他按了按铃。
“亚拉里克,把柏恩斯队长找来吧。”
柏恩斯来了,布伦特督察长把全部案情向他说明,一五一十地说得很详细。然后他用爽朗而果断的口吻说(由他的声调可以听出他的办法已经拟订得很清楚了,而且也可以知道他是惯于下命令的):
“柏恩斯队长,派琼斯、大卫、海尔赛、培兹、哈启特他们这几个侦探去追寻这头象吧。”
“是,督察长。”
“派摩西、达金、穆飞、罗杰士、达伯、希金斯和巴托罗缪他们这几个侦探去追寻小偷。”
“是,督察长。”
“在那头象被偷出去的地方安排一个强有力的卫队——三十个精选的弟兄组成的卫队,还要三十个换班的——叫他们在那儿日夜严格守卫,没有我的书面手令,谁也不许走进去——除了记者。”
“是,督察长。”
“派些便衣侦探到火车上、轮船上和码头仓库那些地方去,还有由泽西城往外去的大路上,命令他们搜查所有形迹可疑的人。”
“是,督察长。”
“把那头象的照片和附带的说明书拿给这些人,吩咐他们搜查所有的火车和往外开的渡船和其他的船。”
“是,督察长。”
“象要是找到了,就把它捉住,打电报把消息通知我。”
“是,督察长。”
“要是找出了什么线索,也要马上通知我——不管是这畜生的脚印,还是诸如此类的踪迹。”
“是,督察长。”
“发一道命令,叫港口警察留心巡逻河边一带。”
“是,督察长。”
“赶快派便衣侦探到所有的铁路上去,往北直到加拿大,往西直到俄亥俄,往南直到华盛顿。”
“是,督察长。”
“派一批专家到所有的电报局去,收听所有的电报;叫他们要求电报局把所有的密码电报都译给他们看。”
“是,督察长。”
“这些事情千万要做得极端秘密——注意,要秘密得绝对不走漏消息才行。”
“是,督察长。”
“照通常的时刻准时向我报告。”
“是,督察长。”
“去吧!”
“是,督察长。”
他走了。
布伦特督察长沉思了一会儿,没有作声,同时他眼睛里的那股子火气渐渐冷静下来,终于消失了。然后他向我转过身来,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不喜欢吹牛,那不是我的习惯;可是——我们一定能找到那头象。”
我热情地和他握手,向他道谢;而且心里也确实是感谢他。我越看这位先生,就越喜欢他,也越对他这职业当中那些神秘不可思议的事情感到羡慕和惊讶。然后我们在这天晚上暂时分手了,我回寓所的时候,比到他的办公室来的时候心里快活多了。
二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登在报上了,登得非常详细;甚至还增加了新的内容——
包括侦探某甲、侦探某乙和侦探某丙的“推测”,估计这次的盗窃案是怎么干的、盗窃犯是谁,以及他们带着赃物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共有十一种推测,把一切可能的估计都包括了,单这一个事实就表示侦探们是些怎样的别出心裁的思想家。没有哪两种推测是相同的,甚至连大致相似的都没有,唯一相同的只有一个显著的情节,关于这一点,十一个人的见解是绝对一致的。那就是,虽然我的房子后面被人拆开了墙,而唯一的门又仍然是锁着的,那只象却并不是由那个口子牵出去的,而是由另外一条出路(还没有发现的)。大家一致认为盗窃犯是故意拆开一个豁口,迷惑侦探们。像我或是任何其他外行人,恐怕绝不会想得出这个,可是一点儿也骗不了侦探们。所以我所认为没有什么奥妙的唯一的一桩事情实际上正是我弄得最迷糊的一桩事情。十一种见解都指出了盗窃嫌疑犯,可是没有两个人说的盗窃犯是相同的;嫌疑犯总数共计三十七人。报纸上的各种记载末尾都是说的一切意见中最重要的一种——
布伦特督察长的意见。这种叙述有一部分是像下面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