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7/7页)

我坐在碎石堆上听着这种声音,它是夜深人静中孤零零的一种耍威风的声音。

广场上的灯光在我眼前晃动。右边,在一堆黑色的树林里矗立着白色的贵族女子专科学校的校舍。哥萨克懒洋洋地一句接一句说着一连串脏话,手里挥动着白色破布片走到广场上,终于像一场噩梦似的消失了。

下面,斜坡下的水塔里,排气管在咝咝地排气。一辆四轮马车正从坡道上跑过去。四周荒无人烟。我垂头丧气地沿斜坡走去,手里还捏着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我当时没有来得及把它扔向哥萨克)。在格奥尔基·波别多诺谢茨教堂附近,巡夜的更夫拦住了我;他怒气冲冲地盘问我是谁,背包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详细地跟他讲述了哥萨克刚才的事情,他却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地喊了几声:

“真高明!老弟,哥萨克人很能干,我们哪里能跟他们相比!娘儿们都是母狗……”

他不停地笑着,我便往前走了。我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于是我惊恐地想到:要是我母亲或外祖母碰到这种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