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夜（第3/4页）

佟丹宰相启程那天，泽卜莱康亲手把润仙姑娘送上一项丝绒驼轿，并派十名女仆随行，伺候照顾她。

宰相佟丹带着润仙姑娘离开大马士革，泽卜莱康总督回到总督府料理政务。这位新总督牢记国王的叮嘱，十分注意军事训练，时刻等待着杜姆康国王一声令下，踏上征战之路。

宰相佟丹带着润仙姑娘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抵达小城拉哈拜。稍事休息之后，继续前进，终于临近巴格达城。宰相佟丹派人进城禀报杜姆康国王，报告宰相一行即将回到京都。

杜姆康国王听罢差使报信，立即策马出城相迎。

见国王亲自来迎，佟丹宰相想下马步行，但杜姆康执意不让其离鞍，于是君王与宰相并驾齐驱，向京城前进。国王问及泽卜莱康总督近况，宰相禀报说情况很好。宰相告诉国王说他的侄女润仙也在大队人马当中，杜姆康国王听后十分高兴。国王对宰相说：“相爷阁下，你一路辛苦，休息三天之后，再入朝问政吧！”

宰相说：“多谢陛下恩典！”

宰相告别国王，回到相府。杜姆康国王则回王宫去了。

润仙姑娘刚满八岁。杜姆康国王看见侄女润仙，高兴极了；与此同时，也为侄女的父亲舒尔康死于非命感到由衷悲伤。随后，杜姆康国王送给侄女许多华贵衣服和大量首饰，让她与儿子卡麦康一起生活、玩耍。

润仙姑娘生相标致，天真可爱，伶俐活泼，而且勇敢无畏，明白事理，善于思考。而卡麦康，则慷概大方，但不大考虑事情的后果。姐弟俩十周岁时，润仙姑娘开始练习骑马，和堂弟一道练习击剑、刺杀，直到每人年满十二岁。

杜姆康国王的征战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把宰相佟丹叫到面前，说：“相爷阁下，我已下定决心干一件事情，想先讲给你听，请你发表意见。”

“国王陛下，要干什么事呢？”

“我决心宣布我的儿子卡麦康在我健在之时登上王位，我则外出征战，直到天年竭尽，你看如何？”

佟丹宰相立即向杜姆康国王施吻地礼，然后说：“尊敬的国王陛下，你一向见地高明。陛下的想法很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一则卡麦康王子年龄太小，二则父王健在就宣布王子登极，恐怕将使父王折寿。这就是臣的看法，恕我直言。”

“相爷阁下，我将把小国王托付给我的姐夫侍卫官。因为侍卫官已成了我们的人，位同于我的兄弟。”

“既然陛下主意已定，那就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吧！我们将服从陛下的命令。”

杜姆康国王即派人召集文武百官，指着儿子卡麦康对他们说：“众爱臣，我的儿子卡麦康。诸位知道，他已是当代勇猛骑士，虽年纪尚小，但已善于骑射和刺杀，武艺过人，无人能与他相比。我宣布他为国王，由侍卫官担任摄政王。”

侍卫官说：“国王陛下，臣万分感谢陛下的栽培之恩。”

杜姆康国王又说：“侍卫官阁下，我的儿子卡麦康和侄女润仙是堂姐弟，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将润仙许配给卡麦康，请在座诸位爱臣为此作证。”

之后，杜姆康即把王权及无数银钱转交到卡麦康名下，宣布退位。

杜姆康离开大殿，径直去见姐姐努兹蔓，将此事告诉了姐姐。努兹蔓听后，十分高兴，忙说：“卡麦康、润仙都是我的孩子。但愿伟大的安拉使你长寿，永远陪伴着他俩。”

杜姆康说：“姐姐，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愿望已经实现。孩子有了依托，我没有什么牵挂了。不过，姐姐，孩子毕竟年纪尚幼，有劳你和他的母亲多多关照。”

姐弟谈心，回忆往事，一连几天几夜。杜姆康把儿子和妻子完全托付给了姐姐及姐夫侍卫官。

之后不久，杜姆康一病不起，自觉寿数已尽，大限即将来临。侍卫官开始摄政，替年幼的国王执掌大权。

一年过去了，杜姆康终究未能再起。他差人把儿子卡麦康和佟丹宰相叫到病榻前，对卡麦康说：“孩子，我死之后，宰相便位同你的生身之父。我在今世的愿望已经实现，即将离开尘世，走入永恒世界。不过，心中尚有一件憾事，只能盼安拉通过吾儿的双手去消除了。”

卡麦康问：“父亲，什么遗憾事呢？”

“孩子，你的祖父、先王欧麦尔·努阿曼和你的伯父舒尔康总督，先后都是被一个名叫札特·达瓦希的老太婆害死的。倘若我生前不能报此仇，你一定不要忘记，若得安拉默许和相助，一定要代父报仇雪恨。你千万警惕那个老太婆的阴谋诡计，不可忽视。吾儿切记听相爷佟丹的话，他是三朝元老，见多识广，实乃王国不可缺少之巨柱，有事多向相爷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