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页)
朝堂之上,因为北疆的事争执不休,文臣武将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谁。如贾敬虽然有才学,然他刚起复不久,不便谏言,几个皇子有心一展拳脚,但论学识、论辩才,当真比不上朝臣们。
争论半日,六皇子司徒境突然走出班列道:“禀父皇,儿臣愿前往北疆就藩。”
就藩,此言一出,仿若一颗巨大的炮仗炸得文武百官瞠目结舌。
先太子坏事之后,储君之位一直空悬,几位皇子不论才学如何,谁还能不动那心思?储君之争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来,但是满朝上下,包括景怀帝本人都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暗地里早就打上了擂台。
是以,成年的皇子们虽然都封了亲王,但全都留在京城,所谓近水楼台,就藩,也就意味着远离景怀帝,也远离了朝堂的中心。难道司徒境就这样退出了储位之争?
再说,即便亲王就藩,谁不是先挑那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富庶之地。北疆苦寒,除了戍边的将士,甚至是流放刑犯之地,六皇子自请到北疆就藩,实则除了给朝廷守国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不但三皇子司徒均惊讶,连受甄贵妃连累,现在颇为消沉的五皇子司徒增都十分讶异。
“朝堂无戏言,司徒境,你可想好了?”司徒境此举,颇出景怀帝意外,不过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所以,景怀帝又向司徒境确认了一回。
远离京城去苦寒之地,想来司徒境还是有些不舍的,只见他脸上略有犹豫,顿了一下,才笃定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为父皇镇守边疆。”
于是,关于北疆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亲王就藩,原本是要带大量的属官的,有的朝代还会带上皇子生母。但是北疆的军情那样紧急,一来,带上皇妃、皇子路上多有不便;二来,也不知北疆具体情势如何,这次司徒境就藩,和历来藩王不同。司徒境带了二万京营将士并三司官员先赶往北疆,司徒境家属并王府属官待北疆情势稳定了再去。
议定了北疆的事,朝会上还商讨了另外几处要员的罢免与任命,还有别的军国大事,直指午后放散。
贾赦虽然还在宫里,倒也没去听朝会。倒是昨日夜里,贾赦见到了老熟人许岩。许岩接令之后,带人入来了后宫围堵余飞松等人,九重楼好几个属下险些被活捉,谁知这些亡命徒的武器十分特殊,在情知必死的时候,这些亡命徒使出搏命招数,武器自是攻向对方的,那手柄上却有个机关。机关一发动,手柄上的暗器倒射而出,又快又狠,却是攻向持兵器的人自己。
显然,这些机关是手持兵器的人自己发动的。暗器离手持兵器的人不过一手臂的距离,便是这些人发动机关后后悔了,却也躲闪不及。
许岩执掌北斗破军部,手底下不知道拿过多少活口,这些人但凡落到他手上,便是分筋错骨,措开下颌骨,连咬破口中毒囊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但是饶是许岩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边战斗边自杀的武器。
贾赦目睹了许岩带队杀了几个永昌公主府的爪牙,却并未现身。他将余飞松、吴喜等人引来皇宫,本就是要让永昌公主府误以为闯入公主府的是皇宫的人。现下,越少有人知道他在京城,才越好。
只要永昌公主府疑心自己被宫里的人盯上了,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这便叫打草惊蛇。
因为后宫闹了一回刺客,这些时日宫里的戒备异常严苛,便是艺高人胆大如贾赦,也躲在落了灰的佛塔顶层好几日。
不过既然闯了一趟后宫,兼之贾琏还在景怀帝手上,贾赦并未打算空手出去。后宫皆是宫妃,侍卫查得再紧,也是将整个皇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个宫里反而有些空档可寻。
贾赦虽然还没修炼成御风飞行的境界,但是对风能的控制越发收放自如,这日,贾赦到上书房偷听了一节课,又将几个皇孙都认准了。这些凤子龙孙,金贵得很,身上长命锁、寄名符、玉佩、扇坠各种物件恨不能挂成个圣诞树。
且这些半大小子,贪玩得很,一闹热了就换衣裳,随身物件摘下来递给随从的不在少数。虽然皇孙们身边跟着太监、宫娥,但寻个机会,用风能托起这些皇孙们的小物件收入空间,却也难不倒贾赦。
只是为了收集齐所有皇孙和伴读们的贴身物件,贾赦颇耗费了些时日,待得贾赦寻了个守卫松懈时候出了皇宫,已是数日之后。
至于余飞松和吴喜,贾赦没打听他们的下落,不过依贾赦猜测,这两人多半是混出去了。吴喜在后宫当过差,走某些门路偷梁换柱拿着宫牌大摇大摆走出去都未可知。
贾赦不过随便一猜,便仿若亲见一般,余飞松和吴喜,确然靠着吴喜在宫里的内应假扮宫人混出去的,比之贾赦还先出宫两日。至于死在宫内的永昌公主府爪牙,是确然没来得及撤退,还是人太多了不好混出去,故而被推出来顶缸揭过这起后宫闹刺客的事,天知地知,余飞松和吴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