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朋友
要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来的,也怪不了别人,殷时当时只是没想过那个会和他们一起吃剧组盒饭的人竟然会是临江集团的接班人,后来他们那一系列纠纠缠缠也是始料未及。
叛逆不服管教的大少爷和家里闹掰,离家出走之后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过得艰难也不向家里要一分钱……要说,这还是偶像剧里的套路,但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池言歌身边。
殷时当初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还是在和他交往了半年多之后,他当时差点没去网上匿名发帖,连帖子名都想好了,就叫“扒一扒那个瞒了我那么久的豪门男朋友”。
萧衡说没想瞒他,只是他也没问过,萧衡并不觉得他的身份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别。
也是,当时殷时想着他们能不约而同的遇到两次已经是最特别的运气了。
萧衡跟他说过,他不喜欢演戏,本来就没打算要演戏的。他不想顺从家里人的意思和世家的女儿定亲,便离了家到几千里远的A市,本来是做模特拍些照片来维持生活,后来阴差阳错地被现在的经纪人看上,来演了他的第一部 戏,也就是在剧组又碰到殷时的那部戏—《最幸运的事》。
殷时凭着那部爱情文艺片《最幸运的事》连续夺得了当年七座奖杯。
在揽着一堆奖杯回到他们两个同居的小家的时候,殷时笑嘻嘻地对着他说过遇见萧衡就是他最幸运的事,那时候的两人腻歪得空气中都泛着甜味儿,现在想起来,好笑得很。
起初的惊艳和热烈在时光的消磨中只剩一地鸡毛,他一朝跌落凡尘,不再是那个被粉丝们捧在云端的天才艺人,昔日执手相望的爱人也早已反目成仇。
池言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把话说开了,却并不觉得爽快,胸口压抑着一团气始终郁结其中。
青年烦躁地对着休息室里的镜子盯了自己一会儿,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掀开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应对无穷无尽的追问和闪光灯。
他的态度从容,完全看不出刚才面对萧衡时的暴躁失控。
面容俊秀的青年眼角微挑,不笑时也似笑,眼波扫过去时总让人有种错觉,感觉他对任何人都格外深情温柔,但又若即若离,一时间在场的不少记者都又纷纷想到一个人名。
“请问,池言歌先生您是通过什么契机接到林振导演的新戏的呢?”
有眼疾手快的记者见到他出来了便小跑着把话筒递到他身前,想好的话机关枪似地抖落出来,“池先生之前并没有参演过太多的影视作品,对于观众来说是个新面孔呢。不过,大家开始认识您应该是前不久的热搜事件,不少网友认为您和已故的殷时先生长相和气质十分相像,请问,您拿下《浮光》男主一角与您与殷时先生相似一事有没有关系呢?”
闪光灯晃得眼疼,池言歌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簇拥着的感觉了,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不是真的对他好奇,而只是想挖出些猛料问出他是凭什么手段拿到这个资源的,但也分外久违了。
池言歌微笑着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有点大言不惭。
他的回答是,“谢谢大家觉得我和殷时前辈很像,但我会让大家记住我叫池言歌,而不是叫小殷时的。”
全场哗然。
池言歌看到林振往他这边掠了一眼,只是他戴着墨镜,看不太清表情。
记者们惊讶的是他那么不谦虚,而池言歌却坦然,总之时间会证明他如今并不是夸夸其谈。
作为殷时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就算是被神话成了一个时代的符号也不值得再留恋,池言歌并不想这一世也要被人打上以前的标签。
他的自信在绝大多数记者眼中怕都是自负,但这些记者都是人精,哪儿有当场戳破的,刚刚问他这个问题的女记者也笑眯眯地夸,“池先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呢。”
这话虽然听着不是很顺耳,但池言歌自动把这当成夸了,他扫视一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有的有的。”
戴眼镜的男记者忙举起话筒,“刚才萧衡先生说要参演这部电影的一个角色,请问您之前知晓吗?是什么角色可以透露一下吗?”
池言歌往四周看了一眼,没再看到萧衡的身影,看来是已经走了。青年面无表情地说,“萧总要参演这部电影的事情我并不知情,至于是什么角色,那你们就要去问林导了,我也不知道。”
去问林振导演相当于没问,记者们自动跳到第三个问题。
“那能透露一下萧衡先生和您的关系吗?你们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刚刚在后台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而离开的吗?二位私下是不是朋友呢?”
池言歌依旧职业假笑,“不是朋友,不认识,只是因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