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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舒对封云澈说:“太子殿下,或许我说的话您还有存疑,但我此行前来,不仅是为了同您讲清楚缘由,更是提醒您,小心镇南王……”

封云澈确实不能完全听信季望舒的一面之词,但他也一直在提防着镇南王。

这三个月来与季国的几次冲突,镇南王都有意无意地让封云澈和梅将军的军队冲在前面,自己却一直保存着实力。

梅将军同他商量着,不若诈一诈镇南王。

于是他们找到镇南王,说这场战争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劳民伤财,对谁都不利,不如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止战,也能及时止损。

镇南王表面上答应了,但在两国洽谈之际,镇南王却主动发动攻击,并趁机派人暗杀封云澈,将罪名推到季国使者身上。

封云澈被季望舒救下,暂时在季国养伤,镇南王没再发动攻击,而是趁机将封云澈的军队收为己有……

“那臣妾的父亲没有阻止镇南王吗?”梅幼清咽下口中的汤,问。

封云澈又喂她一口:“你父亲他那时候也被镇南王控制住了,所以一时没能阻止……”

梅幼清没有起疑:“那殿下在季国待了多久?”

“三个多月吧。”

“难怪殿下中间隔了许多天没给臣妾写信,原来那时候受了伤。”梅幼清关切道,“现在殿下身上的伤好利索了吗?”

“都好了,没事了。”封云澈摸了摸她的头,“再后来都没有给你写过信,是不是担心坏了?”

梅幼清一愣,奇怪道:“殿下后来没再给臣妾写过信?”

“是啊,我人在季国,写了信也送不回来。”

梅幼清推开汤盅,转身从枕头旁抱来一个小小的木匣,打开来看,里面全都是封云澈自去了边境之后给自己写的信。

她翻出后面三个月的那些信,有十几封:“这些不是殿下写的吗?”

封云澈也觉得纳闷,将信打开看了几封:“这不是我写的。”

梅幼清看着信,觉得不可思议,咕哝道:“可笔迹明明是殿下的……”

封云澈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应该是父皇和母后顾及你的情绪,找人模仿我的笔迹,写信安抚你的……”

梅幼清又翻出前三个月封云澈给她写的信,对比了一下,惊奇道:“那这个人模仿得好像啊,臣妾都没看出来。”

“能把我的字模仿得这么像,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谁啊。”

封云澈也没瞒着她:“裴家二公子,裴江苒。”

既然父皇和母后能找到裴江苒,便说明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世,谅解了她先前的诈死隐瞒行为,所以封云澈便也没必要瞒着梅幼清了。

“可裴公子之前不是被毒蛇咬伤,然后……”

“其实她还活着……”封云澈将裴江苒的事情简单说给了梅幼清听。

梅幼清听后,愈发惊讶:“所以殿下从一开始就知道裴公子是故意诈死?”

“嗯,知道。”

“那殿下为何当初还要以裴公子的死来惩罚乐书郡主呢?”

“因为当时乐书郡主想伤害你,碰巧裴江苒替你挡了灾。”封云澈说,“她想伤害你,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梅幼清听罢,心中登时感动不已:“臣妾不知,殿下原来将臣妾看得这样重,臣妾还以为殿下一直不怎么喜欢臣妾,只是因为臣妾是你的太子妃,才对臣妾好……”

“傻瓜,”封云澈放下汤,给她擦了擦嘴角,“我若不喜欢你,为何要对你好?”

梅幼清趁机问了一个调皮的问题:“那殿下是什么时候喜欢臣妾的?”

封云澈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发现确实想不出究竟是何时喜欢上她的,于是便诚实回答道:“不知道……”

梅幼清刚要不乐意,又听他补充了一句:“慢慢的,心里都是你了。”

梅幼清心中欢喜,抱住他的腰,在他怀中撒娇:“殿下也问臣妾,是何时喜欢上殿下的?”

封云澈含着笑意问她:“那太子妃是何时喜欢上我的呢?”

“其实臣妾也不知是何时喜欢上殿下的,但是自嫁给殿下的那一日起,臣妾就告诉自己,臣妾要喜欢殿下,对殿下好。臣妾从来没想过这种喜欢会到达什么程度,直到殿下失联的那几日,臣妾才发现对殿下的喜欢已经深入骨髓。殿下平安的消息一日不回,臣妾便一日不能寐……”

封云澈听着又暖心又窝心,握着她的手,低头将她的额头吻了又吻:“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眷顾……”

在孩子出生没几天的时候,皇后派出去的人抱回来一个女婴。

孩子的母亲是个未过门的姑娘,被人骗了身子,有了身孕,月份大了以后,那人却消失了。

孩子的母亲只好自己将孩子生了下来,然后忍痛将孩子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