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吻(第2/4页)

陆宴迟起身走了过来,扶着她进屋,说:“我妈妈做了个手术,我爸和我妹妹在外地,最早也得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啊?阿姨还好吗?”

“小手术而已,不碍事。”

陆宴迟把她扶到床边。

岑岁问道:“那你现在就要走吗?你快走吧,赶紧过去照顾阿姨,我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陆宴迟垂眸看着她。

蓦地。

他半弯下身子,视线往下拉,和岑岁的对上。

岑岁眨了眨眼。

陆宴迟的眼睛往上挑,勾起撩人的弧度,他音色低沉醇厚,裹挟着不知名的笑意,又像是带了几分宠溺,“小瘸子,乖一点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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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

岑岁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总觉得陆宴迟对她是不一样的。

是和她臆想中的如幻影般截然不同的存在——像是从天空中漂浮许久,最后终于找了个落脚点,踏实又真切的感觉。

他是喜欢她的。

……吧?

但仍旧还是会有迟疑,有犹豫,有胆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单方面的喜欢。

即便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仍旧会怀疑是否会在最后的百分之一这里卡上比之前还要久的时间。

岑岁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一如既往地拿过手机和陆宴迟说自己醒了,消息发出去几秒,她突然意识到陆宴迟去医院照顾他母亲去了,于是想要把消息撤回。

下一秒。

陆宴迟发来消息:【记得吃早餐。】

岑岁:【你也醒了啊。】

陆宴迟:【嗯。】

岑岁:【阿姨还好吗?】

陆宴迟:【挺好的。】

陆宴迟发了这条消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推门进病房。

病房里,陆艳芳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听到动静,她分了个眼神过来,却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陆宴迟把早餐放在边上:“只能喝粥。”

陆艳芳瞥了他一眼:“你后天去相亲我就喝。”

陆宴迟不为所动:“那你别喝。”

陆艳芳:“不孝子。”

“嗯,”陆宴迟提醒他,“不孝子现在在照顾你。”

陆艳芳把电视机给关了,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她看向陆宴迟:“你说说你都多大了,去相亲怎么了?还真打算一个人孤苦终老啊。”

陆宴迟把白粥放在她面前:“喝吧。”

“不喝。”

“那就饿着。”

陆艳芳:“……”

她更气了,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久,说的嘴巴都快干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艳芳更气了,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于是只能窝火地喝着粥。

早饭吃完。

陆艳芳问他:“昨晚怎么那么晚才过来,医院离你那儿也不远,最近是很忙吗?学校还没放寒假吗?”

“没,昨晚去了趟警局。”陆宴迟说。

陆艳芳立马转过头来,着急道:“怎么突然去警局了?你出什么事了?”

陆宴迟轻笑了下,拖着嗓音,语气闲闲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就遇到一家暴的,过去做了个证人。”

怕她追问细节,他三言两语地一笔带过。

陆艳芳皱了下眉:“家暴?”

见她深思熟虑的模样,陆宴迟漫不经心道:“怎么,最近遇到被家暴的病人了?”

“嗯。”陆艳芳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积极配合治疗,只不过效果不太好。”

“怎么说?”

“PTSD。”

PTSD,又名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经历某种涉及到生命危险,或是重大事件,遭受到巨大冲击后,给人带来的长久的、持续不断的精神影响。

极难摆脱。

陆家父母都是心理医生,陆宴迟跟在他们身边,自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对此也颇有了解。他问道:“既然积极配合了,效果怎么会不好?”

陆艳芳说:“可能是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比如说身边有人家暴,这会唤起她曾经被家暴的记忆,然后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

“嗯,她有将近十年的失眠史了,夸张吧。”

陆宴迟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

陆艳芳倏地将话题一转,调侃道:“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你的,那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干净,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跟没脾气似的,但人一年能赚七位数,你要真和她在一起,不就是吃软饭吗?”

陆宴迟:“……”

陆艳芳很嫌弃地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我觉得你配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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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岁和陆宴迟说完话后便起床了。

一推门,就看到在门外趴着的函数。

见她出来,函数也站起身子,尾巴高高地扬着,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