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发烧了(第2/2页)
“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他把小教练按到腿上,趁护士顾不上搭理他们,飞快地扯下病人的裤腰,消毒扎针一气呵成,护士发现他暗度陈仓的时候,陆远非已经把药推完了。
夏云则病怏怏地伏在他腿上,只在进针的时候肌肉紧绷,闷闷地哼一声,眼角溢出几点泪花。
“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小护士跑过来拨针,眼睛瞪得溜圆,“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断针怎么办?哎你这手法可以啊,以前给别人打过针?”
陆远非接过棉签按住针眼,大言不惭地回答:“我给军犬打过针。”
然后他被护士骂了一顿,出生入死的铁血硬汉自知理亏,屁也不敢放一个。
好在没过多久药物生效,夏云则出了一身汗,体温恢复正常,意识逐渐清醒,就是头晕目眩像喝醉了酒。
“我好了,我要回家睡觉。”他刚才猝不及防挨了一针,又疼又窘,提好裤子就开始闹腾,死活不肯留在这个伤心地儿等门诊上班了。
冰清玉洁的小公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他要没穿越八成就得以死谢罪,尸体还不得入皇陵。
虽然现在用不着自尽全节吧,夏云则脑袋里那点封建余毒还是让他羞愤欲死。
陆远非拗不过他,只好先把人弄回家。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卖早点的陆续出摊,夏云则闻见香味,捂着肚子直喊饿,让陆远非去给他买烤香肠。
芝心的,咬一口就爆浆的那种。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片刻之后,他如愿以偿,捧着烤肠小口小口地啃,还时不时嘬两下,把里面融化的芝士吸出来。
吃个早餐硬是吃出了活色生香的味道,陆远非尽量目不斜视,只有要变道的时候才往旁边瞟一眼,可谓动心忍性的一场修行。
夏云则到家之后彻底清醒,扶着墙能直立行走,不再像后半夜那样晕得站不住。
他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补了一觉,醒来活蹦乱跳,沐浴更衣,又是一条好汉。
陆远非不放心,怕之前挨砸留下了后遗症,还想拉他去医院详查,夏云则对护士的针头心有余悸,死活不肯,眼泪汪汪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生生把陆远非那点原则碾得稀碎,飘进风里连个渣都没剩下。
夏云则在阳光帅哥和软弱哭包之间切换自如,泪腺比水龙头还好用,磨得陆远非爱到骨头里,又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搂到怀里一通揉搓,把人弄得喘不上气来,身上烈火燎原,再一把按回被子里,粗声粗气地命令他睡觉。
气死了,姓陆的你是不是不行?
夏云则不自然地蠕动了几下,身体蜷成一颗虾仁,舔了舔嘴唇,哑声说:“哥,我还饿。”
芝心香肠再来一根嘛,这次保证细嚼慢咽。
陆远非黑着脸,给他煮了一锅方便面。
夏云则嗦噜着面条,口齿不清地抱怨:“连香肠都没有,陆哥不疼我了。”
陆远非一筷子敲平他的兰花指,凶巴巴地说:“我怕疼死你。”
他请了一天假,傍晚醒来神清气爽,在床上表演了个鲤鱼打挺,怕陆远非不信,还要趴下做俯卧撑。
陆远非喝止了他这种瓜批行为,让他滚起来测体温。
夏云则讨了个没趣,夹住体温计直挺挺地躺到床上,又从一尾活龙变成一条死虫。
死又没死透,长腿一伸,脚丫子耷拉到床边,一拱一拱地踢男朋友的腿。
看他这羞羞答答欲撩又止的小模样,陆远非知道他这是好彻底了。
想起这家伙后半夜烧得糊里糊涂,哭唧唧地腻在人身上不来,他胸口一热,觉得可能该轮到他发烧了。
“36度7,我好了。”夏云则把体温计还给他,跳起来就往浴室跑,睡衣一路走一路脱,门也没关严实,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刚才睡觉出了汗,衣服又潮了。
他哼着小曲刷牙洗澡剪指甲,把自己弄得焕然一新,擦干身体要出门,却发现干净衣服忘了拿进来。
带着摇晃的大象出去怪让人害臊的,夏云则朝外喊了一嗓子:“陆哥能帮我递件衣服吗?”
浴室门应声打开,衣服进来了,人也进来了。
陆远非一手撑在墙上,朝他倾过身来,眸色幽暗,声音低哑——
“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