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阿妤其实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想让他现在下去,害怕旁人看见他身后的伤。

她才低头去吻那些伤痕,似是好奇,她探出舌尖,似羽毛落下般轻轻扫过那伤口,她只觉得舌尖上有些腥甜,让她有些难受地蹙起眉尖。

她刚想起身,找茶水漱口,倏然被人压在了身下。

阿妤怔怔地抬头,瞥见男人眼底的暗沉,以及他缓缓下滑的喉结,她有些胆怯地咽了咽口水。

她是真的有些怕。

昨夜里,她初尝人事,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撩拨他,已经尝到后果。

她刚刚真的是单纯制止他下床,却无半点暧昧的心思,可是此时细想过去,才觉得那动作四处充满了旖旎和勾引,让她面色陡然嫣红。

她害怕地朝下缩了缩身子,睁着一双灼人璀璨的眸子,求饶地看着他:

“皇上……我错了……”

她一时紧张地连自称都忘了。

封煜敛眸,不轻不重地斥了句:“没规矩。”

也不知到底是斥她这句话失了规矩,还是刚刚那番动作,或是全部。

阿妤咬唇,对这句话并不认同。

入宫三年,她规矩素来学得极好,便是先她入宫的老人都未必抵得过她。

她还想说什么,可男人想要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任由她百般推搡哭饶,也不停磨碾,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眼角真的逼出眼泪,才放过了她。

而这时,她全然生不起一丝力气,连同嗓子都有些干哑得不愿再说话。

见她如此,封煜心底反而好受了些。

没道理他忍着身后的疼,她倒是百般舒坦享用。

东侧殿很晚才叫了水,隔日清晨时,许美人就从宫人那里得了消息,她柔和的神色有一瞬间凝滞。

即使无人知道,她也堪堪才忍下那分无形的难堪。

她入宫后,恩宠也有三四次。

在她仅有的印象中,即使行房事时,圣上都是按着规矩,夜色刚深,就会叫水。

她还以为,圣上克制律己,并不热衷于那事。

许美人坐在梳妆台前许久,看着铜镜里的人,即使铜镜的女子不是倾国倾城,也绝称得上美人,论才情文采,许美人自信这后宫无一人出她左右。

可,圣上好似并不在意此事。

难道,女子的才情真的比不上一张绝美容颜吗?

许美人从前是不信的,可现在她却忽然有些动摇这个想法。

也许进宫前,母亲说得没错,这世上的男子哪有不爱女子那张脸的呢?

否则又如何会不停选妃纳妾,还不是贪图女子年轻貌美和那零星的新鲜感。

落云见主子久久不动,迟疑道:“主子?”

许美人倏然回神:“怎么了?”

她向来醒得早,请安的时间还未到。

“刚刚落霜说,印雅阁有了动静。”

许美人眸色闪了闪,她说:“快些帮我梳妆。”

半盏茶的功夫,许美人就彻底收拾好了自己,她今日穿了雾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越发温柔,眉眼间似能滴出水般,她从铜镜里收回视线,才朝殿外走去。

还未出宫门,不远处走来长长的仪仗,明黄的銮仗隔着数十步依旧显眼。

许美人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徐徐弯下腰来,这套动作不知练了多少次,稳妥规矩又美不胜收,纤细的腰肢随着动作越显得盈盈一握。

她垂下头,温柔低声行礼:“臣妾请圣上安。”

杨德离得远了,就看见了这位许美人,至于她是凑巧还是故意选择的时间,并没有人在意。

杨德朝銮仗里看了一眼,微抬手,队伍停了下来。

銮仗的帘子从里面被掀开,封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来,平静地看向行礼的人:“免礼。”

女子站起身,他才认出那是许美人。

封煜顿了下,才问:“爱妃这个时候是去哪儿?”

许美人得了圣上的一句问话,心底微松,她柔声笑着:“时间不早,臣妾想去陪皇后说说话。”

封煜神色不变,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他淡淡地夸了句:

“爱妃是个知礼的。”

这句话一出,封煜突然又想起来醒来时的情形。

那人卧在他胸膛,压得他手臂有些麻,泛红的眼角泪痕好似还未干,他难得生了一分心虚,没去怪她冒犯之罪。

怕是至今都还没醒来。

封煜自幼至今,从未见过这般没规矩的女子。

许美人被他夸得脸色微红:“皇上过赞了,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封煜倏然回神,没再说什么,放下帘子,銮仗才继续朝前走。

一直等到銮仗出了娴韵宫,许美人才停下脚步,侧头朝东侧殿的印雅阁看去。

她眸色有些深,忽然说:“我与钰才人同为娴韵宫的人,合该一起去给皇后请安才是。”

落云不知她打得什么主意,只能小心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