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块儿吃酒(第2/3页)

一顿酒喝了足足一个多月时辰。

闫焰和魏静远经了这一顿酒,好似与荀锐熟稔了许多,还同他说:“下回再一并饮酒。”

说罢,这才醉醺醺地离去。

从婉扶着魏妙沁往外走,口中道:“好大的酒气……”

魏妙沁点点头,酒气窜在她的鼻间,都叫她觉得有一点醉了。

“郡主。”荀锐突然出声从背后叫住了她。

魏妙沁脚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地面,她到底还是顿住了脚步,转身道:“今日多谢宋公子,宋公子可还有旁的事?”

荀锐微眯起眼,眼底竟然带上了一丝熏熏然的味道。

这般模样,在荀锐的脸上实在太难见到了。

他盯着魏妙沁,让魏妙沁觉得怪异的是,她竟然会觉得他的眼底,传递出了一丝情深的味道。

荀锐低声道:“郡主身上的酒气,是香的。”说着,他伸出了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空中那么一捞,好像真捞走了一缕魏妙沁身上的香气似的。

魏妙沁脸颊霎时红了个透。

她就知道!

这人口中吐出来的话,十句里有八句都是轻薄之语。

魏妙沁看也不再看他,提了裙摆,匆匆就往楼下走。

荀锐回转身又进到了包厢里,他抓起了架子上的帷帽,低声喃喃道:“忘记拿了……”然后他将帷帽举得更近些,低头去嗅了嗅。

一点檀香味儿,若有似无,勾动心弦。

荀锐低头轻吻了吻。

他闭上眼,便好似在亲吻魏妙沁一样。

……

坤宁宫。

皇后面色憔悴地坐在位置上,一旁的嬷嬷眉间皱纹深刻,她出声道:“娘娘,皇上还是不肯见您吗?”

皇后摇了摇头。

“那郡主……”

“说是病了,便不入宫了。”皇后掐紧了指套:“到底还是与本宫生分了。”

嬷嬷顿了下,道:“您大可同郡主回忆往昔,叫她知晓,您待她是一片真心。”

皇后抿了下唇:“罢了。”她道:“嬷嬷小心行事,先问出太后寿诞那日,除了元檀、邢正安以外,还有谁出入大殿。”

嬷嬷惊讶道:“您是要找那个……”

皇后看了她一眼,嬷嬷便将未尽之语都吞回了肚子里。

这是要找大公主口中那个,给元檀郡主披上了玄色外衫的男人。

不多时,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姑姑,急急迈着步子进了门,然后朝着皇后福了福。

“无须多礼,前来回话。”皇后淡淡道。

“是。”姑姑到了跟前,俯身与皇后道:“邢正安突然患了急病,闭门不出。他身边的书童也不见了一个,府中对外说是手脚不干净,发配回家了。”

皇后面色铁青,指套掐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痛。

嬷嬷也是脸色大变,低声道:“莫不是……莫不是皇上出手了?”

皇后嗓音嘶哑:“定然是了。哪怕元檀与邢正安还未有什么实质的牵扯,但为了将来不给人留下话柄。自然要除去邢正安。连他常带在身边的书童都不放过。如今才只是急病,等再过些时日,便是身亡了。左右是个庶子,除了邢家大老爷心有怨怼,旁人一句话也不会说。但那又何妨。”

嬷嬷点了下头,忧虑道:“是啊,但那又何妨。为了元檀郡主的脸面,皇上定然是舍得的。”

皇后神色微微恍惚,道:“皇上处理的手段越是凌厉,便越说明皇上不会轻易放过这桩事。”

嬷嬷抬手擦了擦眼角,道:“那公主……”

“本宫是护不住她了。”

怎么偏不是魏妙沁投胎到她的肚子里呢?

不止皇后一个这样想。

过去,满皇宫的妃子都曾这样想过。

建康帝并不亲近自己的子嗣,赏赐不断,但却谈不上如何温情。唯独魏妙沁不同,幼年时还骑拿建康帝当过马骑,建康帝便也真如普通人家的父亲一般哄着她,叫后宫中人恨恨之下,不知道绞碎了多少张帕子。

南安侯府。

从婉服侍着魏妙沁起身,洗漱、梳妆。

魏妙沁的精神比前些时候要好了许多,尤其是那日同去了一趟酒楼,她没喝酒,但却泄了愁出去。

香彤正捏着簪子在她发髻边比划,便有婆子进门来,躬身道:“郡主……”

“何事?”

“邢家大房有位庶出的公子,突然得了急病,他身边的书童都被拉去打死了。现如今,邢家也没说清究竟是什么病。只怕……只怕是会传染人的那一种。老奴听得了消息后,便忙不迭来报于郡主了,就怕误了郡主。”

魏妙沁一怔。

旁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还当真是急病。但她却再清楚不过了。

魏妙沁一抿唇:“此事休得再提。”

同一时刻。

凝晖堂里也得了信儿。

而此时的邢家后院。

一道大锁将门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