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页)

皇帝来后,茶是自然是最好的,口齿生香,回味无穷。周暨惯爱在这些东西上面下功夫,茶也与外间的不同,见皇帝喝了,才道:“陛下,茶如何?”

小皇帝品不出来,胡乱应对道:“尚可。”

周暨心里乐开了花,又询问她可要留膳,皇帝随口应了。

用过晚膳后,周暨见她迟迟不走,略有些慌了,皇帝留宿此事,怕是不大好。她紧张一阵,忐忑不安,大着胆子去问陛下:“陛下要留宿吗?”

“留宿?”元莞恍然一惊,见她眸子里漾着水泽,不免想起两人都是女子,留宿也无妨,就答应下来:“那便留宿,朕令落霞去取明日用的朝服。”

周暨哭了。

元莞不理会她,沐浴过后,舒服地躺在她的床上,望着屋顶,兀自出神。床边的周暨吓得不敢动了,她清楚地记着皇帝上次令她脱衣侍寝,何等的凶狠。

磨蹭许久后,元莞都已睡着了,周暨不敢过去,抱着被子睡在小榻上了。

两人各自一床一榻,泾渭分明,传到大长公主处,就并非是如此清清白白了。

太后浑然不在意这些,反觉得是好事,命人送些补品给周暨,对皇帝也愈宽厚起来。周暨惶恐不已,看着太后亲赐的补品后,吓得不知所措。

元莞见她吓得脸色发白,宽慰道:“都是些好吃的,你吃了就是,怕些什么,不想吃就送出宫给周大人。”她瞧得清楚,好些东西不适合周暨吃,还是给周大人的好。

她照旧躺在周暨的床上,想起近日朝堂上的局势,太后失了刘谨行,就愈发安静下来,反惦记着她的后宫。

太后并非是元乔那般杀伐果断、智略得当的女子,相反,她居后宫多年,善的还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侧身看着惶恐不安的周暨,幸好是女子,不然她的麻烦就大了。

一连数日,皇帝日日歇在了皇夫处,中秋节后,各地来朝,皇帝的案牍上放置着各地的贡品。她见到豫王的奏疏后,先拿起来过目。

豫王封地一般,并非富庶,也并非贫瘠,今年所送与往年一样,并无稀有之处,放在其他人的眼里,并无特殊。

她看过礼单后,挑了几样尚可过目的给大长公主送去,令孤鹜亲自去送,就看看她的反应。

孤鹜领命而去。

周暨还是不安,元莞唤她过来,将礼单给她:“你可有喜欢的?”

皇帝心思不一,周暨也拿不准她是何意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遍,指着几眼女子的珊瑚玉镯,还有一对玉璜,皇帝叹息:“你一男子,选女子配饰做什么?”

周暨恍然大悟,面露苦色,“那臣不要了。”

“不要就罢了。”元莞也不说二话,不要就收回,直叫周暨红了眼睛,她又道:“陛下说给又不给,是何道理。”

元莞诧异:“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两人相处得久了,周暨胆子也大了些,敢于直视她的眼睛,反驳她:“臣说不要,不过是假意,陛下听不出来吗?”

元莞沉思下来,这还能作假?

她懒得去深究周暨的心思,令人带她去挑选,提醒她:“你可是皇夫,选些簪环首饰可是不好的。”

周暨想想也是,但择一两件还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她喜滋滋地跟着内侍去了。

皇夫受宠,内侍也不敢得罪,小心地领着她前去。

皇帝一再提醒后,周暨就不敢随意挑取了,方才挑的都不要,反替皇帝选了几样饰物,回送给皇帝。

皇帝处未得片刻功夫,元乔就过来了。

她依旧一副清减之色,略施薄粉,行礼后直接说明来意:“臣为皇夫之事而来。”

“皇夫之事不急,大长公主不如坐下,饮杯皇夫做的菊花茶,清热去火,恰是适合。”元莞令人去奉茶,给元乔赐座,故作关切道:“姑母怎地一日比一日消瘦。”

早朝之上,距离太远,兼之朝臣众多,她不好细细去看,今日两人距离近才看清,好似憔悴了些许。

元乔落座后,不去观察小皇帝的神色,但听她调侃的语意,就知那股杂念未去,周老所授,毫无用处。

她口干舌燥,饮了半杯茶,抬眸却见小皇帝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赤诚,好似真的关切,她便卸下些许防备,直言道:“陛下与皇夫之事,当断则断。”

“三年之期,不过才几月罢了。”元莞提醒。

元乔悔不当初:“臣后悔了。”

元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姑母答应朕的事,不能反悔。”元莞警惕道,她端详元乔面上之色,发觉她眉眼之间确有几分疲惫,她不知朝上又发生何事。

元乔不说,她虽说可以去查,可孤鹜未禀,想来就不是大事了。

她进而一想:“大长公主还在齐国侯的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