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页)

她复又猜测道:“太后又令陛下立侍夫了?”

前几日她离开福宁殿后,太后晚间就去了,在殿内待了多时,离开时唇角微扬,可见心情不错。小皇帝行事霸道,且嘴巴伶俐,唯独在侍夫一事上头疼,每每提起,都是为难之色。

元乔如何都猜不到是因为她的事,令元莞心神不宁。

元莞不去辩解,弯唇笑了笑,“先帝待姑母可好?”

因为先帝?元乔被问得措手不及,颔首道:“亦兄亦父。”

想来也是不差的,不然如何会令她入朝摄政,元莞不知该问什么了,藩王之事陡然问起,更觉得突兀。

小皇帝再次沉默下来,元乔着实不知她心中所想,起身道:“陛下且等候片刻。”

元乔离开了。小皇帝松懈下来,不禁去想,元乔若真是前豫王子嗣,先帝为何这么宠爱她,江山都交在她手里,就不怕她反咬一口,将皇位给了豫王一脉。

先帝英明神武,不会做出这样愚昧的事,可太后手中握有证据,不似作假。

虚虚实实,着实头疼。她想不通了,但太后必有所动作的,她也不想元乔被旁人构陷。

片刻后,元乔回来了,手中多了一物,置于元莞面前。

元乔素来傥荡正直,答应过的事就不会食言,且此地是她的府邸,也不怕单枪匹马闯进来的元莞有何作为。

木盒很普通,填漆的锈都有些掉落,可见年岁久远了。

元莞不去碰它,凝望须臾,元乔亲自打开,她这才看见里面一道布帛,元乔则道:“陛下似有疑虑?”

元莞眼下对遗诏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或许没有遗诏,元乔有异心,也照样可以拉她下来。

她就不去看了,反将盒子盖了起来:“朕信姑母。”

小皇帝的行为太过反常,陡然变了性子,喜怒不定,令元乔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思忖一番,建议道:“陛下可去御街走走。”

“朕回宫了。”元莞知晓问不出什么话来,失去留下的耐心,不如回宫再想对策。

元乔道:“已近午时,陛下不如留下用午膳?”

“朕不饿。”元莞抬脚就走。元乔唤住她,拾起一旁的帷帽,给她戴好,低声道:“陛下注意些身子。”

唯独元乔嘱咐她注意身子,太后从来不说这些,元莞烦躁的心就安静下来了,趁势望着元乔平和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素净容颜总是会让人多看一眼。

不施粉黛,亦有颜色。

戴好帷帽后,元莞又不想走了,但话已出口,不好做更改的,拿话与元乔说:“大长公主今日忙什么?”

“无事欲菊花酒。”元乔回答,今日休沐,恰见菊花开得好,就动了些心思,方摘了些来,就听到幕僚来传,陛下出宫而去,仅带了几人。

她匆忙令人去寻,半日寻不见人,不想人就在她的门外,都已站了半日之久。

困惑又无奈,令陈砚将人请进来。她思及惊心动魄的半日,免不了多说一句:“陛下若再出宫,多带些人,外间乱得很,不比宫城。”

元莞记下了,眼睛湛亮,又道:“姑母酿酒自己饮?”

“陛下若喜欢,待酿成之日,臣送些入宫。”元乔试探道。

“好,朕记住了。”元莞这才满意而去。

回去时,元乔令人套了车马,小心翼翼地将人送出府。待车马扬尘而去,元乔才醒悟过来,她与小皇帝竟好生相处了半日。

小皇帝没有剑拔弩张,对遗诏也没有多言,极为不寻常。她回府后,细细思量,脑海里回忆起小皇帝入府后的举止,谨慎是必然的,却不张扬,不似皇帝来臣子家中,却像来长辈家中做客。

元乔抬眸,目光触及小皇帝用过的茶盏,浮现她扬首饮茶的动作,利落而不带迟疑,小皇帝对她没有设防的。

可见小皇帝而来的,并非是要令她做什么,简单路过是不会的,应当是遇到难事了。

太后近日也曾安分,刘氏一族寂寞无声,难不成那日太后又欺负皇帝了?

思来想去,她犹觉得不安,令人入宫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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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回宫后,孤鹜还未曾回来,她坐于垂拱殿内,翻了几本今日送来的奏疏,与往常一样,些许小事的长篇大论。

翻过就当看过了,她无事令人搬了躺椅去庭院里坐坐。

秋日萧瑟,空中大雁南飞,云卷云舒。眯眼躺在躺椅上,脑海里掠过几月来发生的事,她几乎都想通了。

太后拿她当棋子,诱她一步步喜欢元乔,心中涌现对元乔的占有欲,时机成熟之际,道出豫王之事,再恐吓她,若不听话,元乔就会废她立豫王。

她听话了,除去豫王,又可将元乔从摄政公主之位上拉下来,任她玩.弄。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起初只当是太后泄恨,想要折辱元乔罢了,未曾经过深思,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