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4页)
魏国大长公主出宫去了,元莞看着礼单,令孤鹜去安排,礼在魏国大长公主府,小心挪入宫里来就成。
待处置了这些节礼后,各地藩王的礼也送进宫里来了。
年年如此,小皇帝都是从中间选择些好的,再赏给朝臣,今年同样如此,豫王的礼格外厚重,她亲自去库房里瞧了瞧,里面有不少前朝珍藏的物什。
藩王进贡是常事,元乔每每都会约束朝臣,不会在其间动手脚,小皇帝私库里的东西也攒了不少。
小皇帝对这些东西无甚兴趣,不知元乔喜好,但女子应当都爱饰物,挑了些女子爱用的玉坠令人悄悄送去。
孤鹜办事谨慎,礼送到元乔手上才放心。
元乔近来忙碌,就连豫王的礼都是托人去送给皇帝,夜间见到孤鹜,颇为好奇,待打开锦盒后,里面放置一对玉质晶莹的耳坠。
玉通体圆润,打磨得精致,可见做工极为精致,她不知陛下何意,唤住孤鹜相问。
孤鹜道:“臣奉陛下旨意而来,并不知缘由,此物听说是前朝的珍品。”
小皇帝讨好姑母,也是正常的事,他不觉得哪里不对。
元乔见问不出什么,就没有再问,放他归去。小皇帝近来乖顺许多,对她也不再出言调戏,若是寻常,送这对玉坠,也是寻常事。
但小皇帝心思不正,她都不知该不该收。
皇帝惯爱在言语上刺激她,行为却正经得很,不见有何不同,言辞调.戏,她早已习惯了。甚至认为是陛下有意为之,不过为了折辱她罢了。
她是豫王一脉,与陛下血脉远了些,可情之一事,也是不可的。
皇帝又不知她的身份,误入歧途,也不知可改正了。
改正倒好,若没有,这份礼是不能收的。
晚间的时候,陈砚求见,锦盒依旧放置在案牍上,他瞧见也未曾在意,禀道:“殿下吩咐的事,臣依旧在查,查不出殿下所言。”
小皇帝那夜称自己不是先帝血脉,元乔记得清楚,一年来令陈砚去查,几乎将先帝的起居录都翻过,就连贴身伺候先帝的人都仔细问过,辗转多人,都是没有结果的。
元乔几乎开始怀疑那番话是元莞欺瞒她的,根本就无此事。
查之无果,令人更加不安。且她开始放权,也不知是好是坏。
思及深处,她又想到一处,吩咐陈砚:“你去查查伺候太后的旧人,询问太后对陛下的态度。”
小皇帝不恋母上,太后亦不疼惜女儿,关系着实令人不解。
陈砚领了吩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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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后,朝臣鱼贯而出,唯独元乔留下。
苏闻扫她一眼,不知大长公主做什么,也欲留下,却找不来借口,只得愤恨离开。
待人走尽后,元乔步近皇帝御座。
她神色不善,举步有度,吓得元莞眼睫颤了颤,她不记得哪里得罪元乔了。昨日她还遣人给元乔送来耳坠,听闻那是前朝宠妃之物。觉得玉体晶莹,典雅端庄,与元乔性子相符,这才送了去。
送礼怎地还要被骂?步近后,元乔将锦盒从袖口处取出,置于陛下案头。元莞立即识得此物,当真送礼会被骂?
她略有些胆怯,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挺直胸脯争出几分底气,道:“大长公主气势汹汹,可是觉的此物不好?”
难不成元乔也知晓这是前朝宠妃之物,寓意不好,因此来骂人?
元乔抬眸,望着她:“陛下为何送此物?”
为何送?元莞开始自我反思,总不好是寓意好,说来不仅会挨骂,元乔还会不收。
小皇帝犹豫不决,更觉得怪异,元乔紧紧盯着她,发觉她修长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似是有口难言。
她复又开口:“陛下怎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