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颗甜柚

次日一早,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海水呈现出比天空更纯净的蓝色, 一道道白线似的浪从远处扑来。

全景房的落地窗面朝大海, 一整夜不曾阖上窗帘,阳光明晃晃地洒进来,打在洁白凌乱的床单上。

地毯上四处散落着随手丢下的衣物、浴巾、黑丝,无不宣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一声,祁柚在刺眼的阳光中转醒,恍若置身于梦境之中。她眯了眯眼神,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往男人怀里钻了钻,抬起光裸在外的胳膊, 手背轻搭在眉骨遮挡光线。

男人也动了动身子, 一只手从她的脖颈穿过将她禁锢在怀里, 一只手摸到她的纤纤玉手, 与她十指紧扣。

经过一整晚的放纵,被褥早已皱成一团,滑到了腰线以下, 女人漂亮的蝴蝶背裸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男人专属的痕迹, 淡淡的粉色,很小一枚,却给外显眼。

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了好几声,祁柚彻底醒了,扑闪着纤长的睫羽睁开眼睛,突然对上一双幽暗的眼睛。

看来他也被吵醒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 昨晚混乱的记忆涌上心头,祁柚瞳孔骤亮,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却因为腰上的酸痛,疼得低一吟一声。

“啊……”

经过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感觉这腰这腿这胳膊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特别的……虚。

两人对视了两秒,乔椹琰没什么表情地松开手臂,直直掀开被子,走下床去。

他身上穿了件洁白的浴袍,衣领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肌,腰带松松垮垮地在腰间绑了个结,大腿线条流畅,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乔椹琰随意拨了下短发,扯了扯衣襟走进浴室,一系列动作下来全程没有看床上的祁柚一眼。

靠,这次换他拔吊无情了是吗?

狗男人。

祁柚视线跟随他进了浴室,被玻璃门阻隔在外面,突然发现了个很迷惑的问题,为什么他穿的人模狗样,而被褥下的自己却被脱得不着寸缕?

她轻哼了一声,翻身艰难地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

陈今安一大早就发来的问(八)候(卦)消息:

【早安,美丽的新娘,昨晚“睡”的好吗?】

【你老公是不是非常喜欢我送的礼物鸭?】

【睡到大上午了还没起来,看来昨晚战况非常激烈。】

祁柚:“……”

我可谢谢您嘞。

提到那件“礼物”祁柚的眼神默默落到了离床边最近的那扇的落地穿,明亮通透的玻璃上留来了她手掌撑过的手印。

手印之下,可怜巴巴的黑色蕾丝被残暴地撕开,碎成了布条。

她没想到,从帝都到马累的飞机上陈今安念叨了一路的神秘礼物,竟然是一套如此诱惑的情一趣内衣,薄薄的一层纱布,该露的地方全露了,不该露的位置也没什么遮挡。

有了之前在“Tempt”的经验,她知道乔椹琰的床上功夫不错,竟没想到他还有重口味的一面。

昨晚他从浴室将她抱到了床上,深入学习了一遍科学发展观之后,又折腾到了浴室。

出来之后逼着她穿上这衣服,还站在扶着她的腰来到落地窗前……

简直是斯文败类。

也不知是他这次素的太久,还是对祁柚上次携衣潜逃做出还击,昨天一整晚,他根本没有给她睡觉的机会,反反复复要了她好几次。

祁柚浑身像被车轮子碾压过般的酸痛,身体陷进床垫,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半天不想动弹。

度什么蜜月下什么海!

给她一张床她能在这儿躺到地老天荒!!

十分钟之后,浴室的水声停了,乔椹琰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出来,浴巾裹在腰际,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当事人祁柚别开眼去,对自己当初一时的见色起意招惹了他感到非常后悔。

乔椹琰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看着床上没有半点反应的祁柚,轻哂了一声:“不起来吗?”

祁柚轻飘飘地斜睨他一眼,嫌弃地目光仿佛在说:“狗男人你还好意思问,我为啥起不来你不知道吗?”

可乔椹琰不知是真的没读懂还是故意视而不见,说:“小姑叫我们去餐厅吃饭,爷爷奶奶他们也在那边。”

祁柚掀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声音嗡嗡的,“你瞧我这样还有力气吗?你自己去吧。”

乔椹琰:“他们明天就要回国了。”

“……”行吧。

祁柚慢腾腾爬起来,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她用被子严严实实捂着自己,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帮自己拿衣服。

“我要穿那条雾蓝色的露背连衣裙,内衣在黑色的行李箱里,记得要挑隐形bra,要肉色的,不然会透。”

乔椹琰大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