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触手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 泛起微微痒意。

戚白茶低头注视傅明野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迟疑道:“这不太好吧?明天都没精力玩了……”

“累的话明天在酒店里休息一天,后天再去玩也不迟。”傅明野说。

反正他们又不赶时间。酒店房费虽然很贵, 对他们却是九牛一毛。

戚白茶静了静,突然转过身,勾住傅明野的脖子去吻他。

补完西海裂缝后他又得花上数月封印神力, 今晚就放纵一回又何妨。

傅明野眸光晦暗,回应了他的吻,扯了身上的浴巾,将人压上床。

……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一波又一波,涨潮之时汹涌澎湃, 似乎能击碎玻璃将房间淹没。

戚白茶随着傅明野的节奏在浪涛里沉浮,感觉自己躺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里,身如飘萍, 摇摇欲坠,船身被翻涌的浪花击打得左摇右摆, 终于推翻。他时时如溺水之人坠入海底, 又猛然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抱着身前的人,仿佛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两只修长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撞击出好听的声音, 混合着拍打的海浪,与青年的轻喘交织成一首进行曲。戚白茶睫羽半垂,眼尾似被胭脂晕染,透过朦胧的视线注视身上的傅明野。

中间傅明野低头来亲他,他也乖巧地缠住人的后颈, 主动仰起头配合。

他忽然身子一轻,被傅明野抱下了床。

戚白茶登时惊得拥紧了傅明野,低声抱怨:“干嘛下来……”

傅明野抱着他走到窗边,每走一步,便惹得戚白茶蹙眉轻呼,只敢把全身重量压在傅明野身上。傅明野一把拉开窗帘。银白的月光洒进来,披在青年雪色肌肤上,几近透明。

戚白茶下意识别开眼。

傅明野说:“看。”

戚白茶适应光线后,转眼看去。

海上生明月。

一轮明月当中悬挂,平静的海面被月光笼罩,显出粼粼波光。潮水永不疲倦地起起落落,海风无声,涟漪有形。

震人心魄的美丽。

戚白茶怔了一瞬,立刻把脸埋在傅明野颈窝里:“……把窗帘拉上。”

虽然是很美可是谁有心情在这个时候欣赏……尽管外面的沙滩无人经过海上也没有任何船只,可这透明落地窗跟野外有什么区别!

傅明野安慰他:“没人看到。”

“谁说没人。”戚白茶不肯抬头,“天上的飞鸟,沙滩的贝壳,海里的鱼虾,它们都能看到。”

傅明野失笑:“它们也不是人啊。”

戚白茶抬起蓄满水雾的眼睛望着他:“你想在这里是吗?”

“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傅明野说着就要把窗帘拉回来。

戚白茶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

傅明野看他:“嗯?”

戚白茶别开脸,连脖颈都染上绯色,声音极轻:“随你。”

随你怎样都可以。

然后他就有理由事后假装生气继续晾着傅先生两个月了,计划通。

什么?是他主动同意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怎么能算数呢?

傅明野完全不知道戚白茶的用心险恶,只觉得怀里的青年好乖,好可爱,好想哔——

他莞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戚白茶微微仰起脖颈,敏感的喉结处点缀上傅明野的吻。

海浪依然在无休无止地拍打沙滩,月亮越升越高。黑蒙蒙的天空不时掠过几只海鸥,消失在远方。

银辉镀在青年贴着玻璃的脊背上,被水汽弥漫的窗户显出五指印记,再次奏响羞于聆听的华丽乐章。

乌云蔽月,群星闭眼,飞鸟掠过天空,螃蟹躲进沙砾,风声归去远方,鱼儿沉入海底。

万物不敢围观两位神明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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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傅先生是怎样的对他为所欲为,怎样的不干人事,之后又是怎样抱他去浴室清理。

戚白茶都不想再回忆。

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的时候,戚白茶昏昏沉沉地想,禁欲两个月的男人果然恐怖如斯。

更恐怖的是,傅先生还得再禁欲两个月。到时候他又得一次性还清债。

真是要死了。

翌日,傅明野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得床上的青年不满地翻了个身,滚进阴影里。

傅明野说:“茶茶,醒醒。”

戚白茶把脸埋在枕头里:“别叫我。”

傅明野耐心道:“时间不早了,别睡啦。”

戚白茶怨气深重:“我们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昨晚也是求着傅明野说:“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傅明野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这家伙说:“这不是在睡吗?”

明明他说的睡是指名词不是动词!

来到大洋彼岸的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倒过时差,彻夜未眠。

真是太棒了,戚白茶觉得今天他完全不能去拯救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