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原来上辈子他跟闫泽来过这里。
徐皓这才想起来这座山好像都是闫泽他们家的,服了。
闫泽安装好滑雪板,撑着雪杖滑到徐皓旁边,问,“怎么样,会滑么,用不用我带带你?”
徐皓脚踩下去,固定好滑雪板,把护目镜从头顶上拉下来,然后看了眼闫泽,“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专业。”
语毕,徐皓身体前倾,率先顺着浅坡滑下去,在起点缓冲滩动作利落的转了个身,然后冲着闫泽招了下手,那意思,就等他了。
闫泽扯了个很有意思的笑,他雪杖点地,倾身而下。闫泽顺着雪地无阻力的光面几乎转瞬就到了徐皓面前,徐皓正准备跟他再说两句,却见闫泽根本没有什么要减速的迹象,动作潇洒地从徐皓身后近45度角侧身滑过,速度之快溅起一阵泡沫似的雪花,然后徐皓在风声中听见有人撂下一句,“先走一步。”
徐皓目送着这人跟离弦的箭一样纵身出去,没几个呼吸就在雪场上留下两小条非常流畅的弧形轨道,心想,好么,在我面前耍帅呢这是。
徐皓当仁不让的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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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就着余晖往回走,徐皓一步一个脚印,感觉自己的腿部肌肉有点使用过度的迹象。
闫泽也没好到哪去,俩人这大半天功夫都在山头上较劲,你比我我攀你,最后下坡速度冲的跟跳楼似的。也得亏是俩人身体素质过硬,反应够快,技术到位,就算做点极限运动,也没出什么意外。回头一想,还挺热血的。
徐皓从雪地车上下来,再回头看,日落如同金色的树脂融化了,像是给整片雪山冰川上浇了一层浆。
闫泽从他身侧走过,摘掉脸上的护目镜和帽子,头发边上还沾着一点点雪,徐皓看他那个样,问,“累吧?”
闫泽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带点不屑似的,“怎么可能。你累啊?”
徐皓一听,行,还较劲呢,就说,“不累啊,热身有什么好累的。”
结果俩人往里走的姿势都不太自然,徐皓僵着腿走的一瘸一拐的,心想,就都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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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肉香四溢,配上一碗浓郁的奶油汤,给徐皓撑够呛。
俩人吃完饭,徐皓围着屋子散步,闫泽拉开观景阳台的玻璃门,靠在门边上抽烟。
徐皓走到壁炉旁边的一个木台字旁,见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打头的一张大概是年代久了,照片有些泛黄,是一位看上去非常温婉美丽的夫人。她拥着貂绒半蹲在木屋前,背后就是雪山,两只手分别揽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大概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徐皓的视线再往上看,又看见一个小男孩,这张照片年代就新一些了。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在雪地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滑雪装备竟然配备的很齐全,对着镜头绷着脸,一脸臭屁样,不是闫泽又是谁?
徐皓刚想笑,无意间又瞥见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显然又比刚刚那张小男孩的照片要老一些,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男人。他斜倚在门前的柱子上,看上去非常年轻,身材高大,眉目是有些凌厉的英俊。拍照的时候,这个年轻男人正冲着镜头笑的又张扬,又肆意。
徐皓看完这个照片,再转头去看斜倚在门口抽烟的闫泽,这一眼下去,竟发现这两人眉目间有近五分相像。徐皓没忍住问了一嘴,“这是谁啊?”
闫泽叼着烟转过头,顺着徐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用仔细看,他也知道那里摆的是什么。闫泽说,“我舅舅吧。”
徐皓一愣,再看,发现这个年轻男子确实跟那个被妇人揽着的小男孩像一个人。徐皓说,“你跟你舅舅长得还真像。”
闫泽扭过头去,对着门外吐出一口白烟,然后跟徐皓笑了一下,“听说脾气也很像,可惜我没见过他。”
徐皓听闫泽这么一说,想起来邵家长子曾在二十四岁因事故去世,而闫泽的外婆在闫泽还小的时候也因一次海难离世。一组家庭照早已有两个人不在世,徐皓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便说,“那真可惜。”
闫泽那边倒是语气寻常,说,“可惜么,也没什么。早些年……”
闫泽一顿,手里的烟积攒出一点烟蒂,闫泽对着外面弹了一下,继续道,“早些年听人说,我舅舅人聪明,行事也高调。二十来岁喜欢上一个男的,被我外公知道,我外公不同意,把那男的家里搅和的家破人亡,那男的在年底没撑住自杀了。听说出事那会离除夕夜就差几天。后来么,我舅舅有一次去马纳罗拉,没回来,第二天尸体在靠海边的峭壁底下被人发现。这事之后,我外公还没怎么着呢,我外婆先疯了。”
闫泽说的没什么,但这短短几句话里牵扯出豪门背后多少腥风血雨,没人知道。徐皓突然没由来想起上次张旭升他们那个电影,然后思绪跟着走,莫名其妙的,又想起自己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