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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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皓完全没将马修的夜间奇遇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哪怕那帮随身带枪的人真的在酒店周围游走,也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这里是法国又不是美国,走在街上会被流弹打伤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马修当晚的反应真的好好笑。鉴于他们三人长年累月已经积攒出了过硬的友谊,徐皓在第二天吃午餐的时候,把这件事当段子又给安德烈讲了一遍。
马修在徐皓刚开口的时候就换上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并立刻出言回击,试图打断徐皓的调侃,但没什么效果。而安德烈的反应则很反常。安德烈听到这份事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表情游离了好几秒种。
徐皓看出了安德烈的心不在焉,马修在一旁喋喋不休,试图为自己昨晚行为找一个理由。徐皓敲了敲桌面打断马修的话,示意马修看向安德烈。徐皓对安德烈说,“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昨天折腾得太晚了?”
安德烈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徐皓,又看了看马修,这两个人正同时盯着他看。闫泽则坐在徐皓的另一侧,手里把玩着一块手表,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没有想要参与这个话题的意思。安德烈连忙“哈哈”了两声,一边用食指挠着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一边试图为自己刚才的走神打掩饰,“什么?对,你说的没错,昨晚是闹得凶了一点,你们也知道我对会说情话的法国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薇若妮卡,她说她叫薇若妮卡,多么美的名字!……额,你们刚刚说到哪了?”
安德烈说话颠三倒四,眼神一直在地上游移,并试图把话题移到别的事情上。然而徐皓看着安德烈那副心虚的表情,总觉得安德烈有什么话没有说出口。于是徐皓没有去管安德烈昨晚艳遇的事情,而是又把马修的遭遇说了一遍,可这次安德烈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
安德烈略微涨红了脸,食指不停地挠着太阳穴,仿佛徐皓调侃的不是马修,而是他一样。安德烈佯装出感到好笑的样子,“哈、哈,这可真是……”安德烈试图想要找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这件事,但是说了一半又卡住了。
徐皓看了马修一眼,马修也发现了安德烈的反常。于是徐皓问安德烈,“你看上去不太对劲,难道你认识昨天马修遇到的那群人吗?”
安德烈正欲开口辩解,马修又把话抢在前面,“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老兄。因为每次你一说谎,都会不自觉带上点小动作。有事你可瞒不过我们。”马修学着安德烈的小动作,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附近。
安德烈忙把挠着额头的手放到腿上,他生性直率开朗,不太会和别人面对面地说谎话,尤其是当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面。但他看上去仍然非常纠结,表情几乎拧成一团。片刻后,安德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坐在另一侧的闫泽,用有些着急的语气说了一句法语,并在这句话中喊了闫泽的英文名字。
把玩着手表的闫泽闻声抬起头,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卷进这个话题。随后闫泽耸了一下肩膀,看上去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并回了安德烈一句法语。
俩人竟然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用法语聊起来了。
徐皓诧异地看向马修,“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马修也感到很震惊,摇摇头,“很遗憾,我的法语水平只能让我听懂他们的对话里出现了人称代词‘你’、‘我’和‘他们’。但我更好奇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随后徐皓又看向闫泽,想要分辨他们在谈论什么。察觉到目光的闫泽对着徐皓笑了一下,拍拍徐皓的肩膀,像是要表示跟自己跟这事没关系。徐皓当然希望看到闫泽能和自己朋友相处愉快,这也是徐皓为什么带闫泽来见安德烈和马修的原因。但徐皓仍感到十分好奇,“你们聊什么呢,搞这么神秘?”
闫泽表情微顿,思索了一秒钟,想要开口对徐皓作出解释,但安德烈那边同样也看出了闫泽的意图,他立刻拔高声调对着闫泽急促地喊了一句法语。虽然徐皓听不懂安德烈在喊什么,但是通过表情,徐皓也知道安德烈是希望闫泽可以对这段话保密,否则安德烈也不必用法语开头了。
徐皓见安德烈激动成这样,心想这事可能事关安德烈的隐私。徐皓便对安德烈说,“放轻松,伙计。如果你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会令你为难,那你就没必要对我和马修做出什么解释。我们当然会尊重你的意见。你觉得呢,马修?”
马修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异议,而安德烈看上去则深受感动,他表情诚恳且抱歉地看了看徐皓和马修,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最后抓住了徐皓的手。安德烈很快就恢复到了往日的神态,对徐皓声情并茂地说,“噢,你的慷慨就如沙漠中的泉水一样让我感到饥渴,快来让我吻一吻你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