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第2/3页)
秦司屿全程都是低着头,偶尔搭几句话,面部特写需要后期补拍,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工具人。
安导给季慕言讲戏:“这个时候安羽已经深爱着沈礼了,安羽的爱是毫无保留,奋不顾身的,与其说沈礼是他的爱人,不如说他把沈礼奉若神明,但安羽本身的性格是内敛的,所以一定要收着演,但是要演出尽管是收着但爱意深到几乎溢出的感觉,特别是安羽最后看镜子那一眼,已经要演出来那种深爱。”
季慕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安导拍拍季慕言的的肩膀,“你先走一遍试试,别有太大压力了,这一幕很难拍,多拍几遍也是正常。”
季慕言和秦司屿到尾之后,安导找了好几个角度,终于说道:“第七十一幕,第一次拍摄,action!”
安羽和沈礼已经同居了,但睡在不同的屋子,这一举动让安羽对沈礼丢掉了最后一丝戒备,放任自己沉沦进去。
安羽从房间出来后不见沈礼,隐隐听到厕所传来水声,他走过去看到沈礼正在洗头发,他走过去从沈礼手中拿过花洒,说道:“我帮你吧。”
沈礼点了点头。
安羽拿着花洒,手指从湿法之间穿梭,动作轻柔,连他都没意识到他眼底的爱意几乎溢满出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宛如一对相爱多年的夫妻,一举一动勾勒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头发湿透之后,安羽放下花洒,挤上洗发露帮沈礼洗头发,期间还细心地提醒沈礼闭上眼睛,沈礼轻笑了一声,照做了。
安羽勾了勾嘴角,明明只是给沈礼洗个头,他就仿佛要溺死在幸福里面。
冲完头之后,安羽放花洒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随即愣住了。
镜子里那个人是他吗?
镜中的人嘴角微勾,眉眼温柔,眼神闪亮干净,仿佛从没受过一点伤害。爱原来真的可以滋养人,有了沈礼,他可以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去,原谅他的软弱,和过去一笔勾销。只要他有沈礼,他就能往前看,世间的一切都伤害不到他。
只要沈礼爱他,安羽就是完整的。
“卡!!!”
安导几乎颤抖地嘴唇都在颤抖,作为导演,他很清楚这一幕有多难,季慕言却只用了一次,就交上了满分答卷,不,不应该是满分,季慕言甚至把附加题都完美地做完了。
季慕言对安羽的理解和把握比他还深,他真的成为安羽这个人,安导在捡到宝的惊喜的同时也在担心季慕言入戏太深,会走不出来。现在还好,安羽和沈礼的故事可是个以悲剧结尾的虐恋,如果季慕言把自己当成安羽,到时候受情伤的可就不是安羽,而是季慕言了
他看向镜头下的两个人,秦司屿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跟季慕言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季慕言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安导放心了,有秦司屿在,季慕言是不会受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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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演完后,安导突然想改角色的一句台词,找编剧老师商量去了,季慕言和秦司屿坐在一起,商讨剧本。
季慕言能理解安羽这个角色,但他完全不懂沈礼,他忍不住问道:“秦哥,你觉得沈礼到最后,喜欢过安羽吗?”
秦司屿思忖了片刻,说道:“至少有一瞬间沈礼爱过安羽,但这丝爱意的火苗被他亲手掐断了。”
季慕言追问:“为什么?”
秦司屿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上的剧本,透过这一句句台词,反复看到了有血有肉的沈礼,“性格使然。沈礼游戏人间,但这并不是因为年少轻狂,不懂如何爱人,他的“游戏人间”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种情感观念,他不想爱人,也不愿被爱牵绊,所以在他发现安羽对他的深爱时,他恐惧了,他害怕了,他甚至感到了恼怒,他恼怒安羽自作主张对让他的爱,如此束缚他,拖累他。”
季慕言沉默了几秒,忍不住握了一下拳头。
秦司屿敏锐地察觉到了,“生气了?”
季慕言蹙起了眉头,“既然不爱何必招惹。”
秦司屿接着说道:“不过到最后走不出来的倒是沈礼,沈礼之于安羽,或许是一道很深的伤口,但是伤口是会愈合的。到最后,沈礼对安羽不过是爱情纠葛中的某某,安羽之于沈礼,却是刻在心口上的印记,除非剜心,否则没有办法去除,沈礼一开始是不在意,等他年老了是不舍得,他也算是受到了一定惩罚,但这远远不够,他就是个人渣。”
季慕言突然问道:“你觉得沈礼喜欢什么样的人?”
“安羽。”秦司屿答得很快,“其实安羽是救他远离深渊的藤蔓,是他亲手将藤蔓砍断,自愿留在深渊的。”
季慕言淡淡应了声,没再说话。
秦司屿见季慕言情绪不对,故意引开话题:“小朋友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