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心软,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儿,说,“睡吧,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叔叔呢。”
周宏远不喜睡觉时有陌生人在,可他此时孤苦无依,能抓住的,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仅仅见过两面的便宜叔叔而已。他不敢睡过去,更不敢睁开眼睛,连呼吸声都是小心翼翼。
程毓看出了他的不自然,搬椅子坐得近了几分,一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搭在周宏远窄窄的肩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还间或低声说,“别怕,我一直在这儿。”
“你明天睁开眼了,还能瞧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