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南顺的朋友们
“这家伙是开了挂吗?”丹州一面翻着册子, 一面叹道,“以前是一年画一幅,现在三个月就能画一幅!”
谭悦也在看着册子, 嘴角微微勾了勾。
“我知道了……”丹州忽得一脸沉重。
谭悦转眸看他,认真听着。
丹州皱眉道,“她肯定缺钱……”
“……”谭悦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他竟然还郑重其事听丹州说了这么久,连折子都没怎么看, 谭悦只觉懒得搭理他。
丹州仍是吵, “别看折子了,谭悦,一起画画吧。”
“不画。”谭悦斩钉截铁。
他许久之前就不画佛像了,心境不同, 便画不出, 也不愿意提笔。以前画佛像是求心理安稳,但眼下, 他无需再画佛像,亦可安稳。
求人, 不如求诸于己。
新帝在他跟前,唤他一声叔父。
在新帝眼中,他亲手将皇位交还与他, 是父皇信任的臣子,也是他的依靠。新帝对他的尊敬, 是视他为倚仗,不同于早前京中对他的“尊敬”。
他也慢慢习惯了做旁人的“倚仗”,不再是早前只是在京中横行的宁远侯谭悦。
芝芝端了汤药来,他一口饮尽。虽然每日还是药罐子不断, 但他心态变了,豁达不似早前,他要为自己好好活着。
“前日我收到锦诺的信了。”丹州一如既往,一面画画,一面嘴都不能停。
谭悦一面看折子,一面淡声,“说什么了?”
丹州笑道,“小棉袄出生了。”
谭悦怔了怔,眸间笑意,只是嘴上还是死鸭子嘴硬,“小棉袄出生关你什么事。”
丹州朗声笑道,“我们说好了定娃娃亲,以后她女儿就是我女儿,我儿子就是她儿子!嘿嘿嘿!”
谭悦微楞,嘴角分明上扬,却凉声道,“你们二人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丹州笑不可抑。
只是临末,丹州又道,“诶,我同锦诺商量了……”
又卖关子,谭悦恼火看他。
丹州笑眯眯道,“日后无论我俩谁的孩子都认你做义父!”
谭悦顿了顿,眸间分明笑意,却一脸冰山模样,“不要!”
丹州还未来得及笑。
谭悦道,“你都这么吵,你孩子一定更吵!”
丹州语塞。
谭悦舒服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
五年后,谭悦的孩子出生。
丹州抱在怀中,稀罕得不得了,“哎呀,我干儿子怎么这么好看,比他爹好看。”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却能稳稳抱起。
谭悦轻笑,吻上一侧夫人的额头,“辛苦你,阿泽。”
对方低眉莞尔。
他记得他初遇她的时候,她的风筝落在树上,她够不上,他伸手亦够不上。他们二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爬树,扔石子,扯线……
周围的侍卫看得恼火,又不好上前。
终于取下的时候,都黄昏了。
落霞的余晖落在她脸上,他忽然久违的心动……
她生得不如锦诺好看,亦不如锦诺性子张扬,更不像他认识锦诺时,因为听说她也从小爹娘不在身边,而心生照顾。
这种心动,没有参杂旁的,就是莫名一个黄昏,遇见一个人,还想明日继续见到她。
所以日日都去与她偶遇,日日都说好巧,也日日都盼着今日应当如何。
而后,他顺其自然牵了她的手,在桂花树下拥吻。
怦然心动……
***
韩盛在与韩老爷子下棋的时候十分无语。
老爷子又又又悔棋……
老爷子似是理所应当,我也就在你面前悔悔棋,怎么了?
怼得韩盛无语,“悔得好,您要是一日不悔,我都不习惯了!”
老爷子有模有样叹道,“棋是可以悔,时间却不可以悔。”
韩盛嚼了口花生压压惊,知道又来了。
果真,老爷子叹道,“连人家谭悦都成亲……”
韩盛心中清明,坚守立场,“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女儿情长,我还未建功立业,不谈婚事!”
老爷子恼道,“你是憨得吗?我们韩家九代单传!”
又是狮子吼,韩盛皱眉,“都说了,婚姻要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等遇到喜欢的,不要老爷子你说,我自己就扑上去!”
韩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有多久能等,我就要抱曾孙子!”
韩盛一面嚼着花生,一面安抚道,“老爷子,你肯定长命百岁,到时候等你曾孙子一出生,我就告诉他,你一定要一早成亲,让老爷子尽早抱玄孙!”
韩老爷子嘴角抽了抽,轻嗤,“当年,你爹就是这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