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自己去争(第2/2页)
当然心里真正的想法就连当事人也弄不明白,人性复杂从来都不是夸张而是写实。
在费布里娜呆久了的艾瑞克不知不觉也开始变得雷厉风行,确定天色已晚商队出城就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了血洗,和徐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大少爷这几年并没有虚度光阴,虽然在复仇过程中出了几个小小的错误却也并不影响最后的胜利,等到天光破晓众人起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让艾瑞克都有些恍惚这其中的真实性。
大毒蛇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手下和自己的武力值和装备的有效性,也高估了安德鲁城的士兵和骑士的战斗素质,大概是之前跟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跑让他为了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给这边的战斗力做了梅花一样吧,就像现代开高光瘦脸磨皮拍照告诉自己这就是真实模样的催眠差不多。
只不过自己的滤镜开的厚了一点而已。
“收拾收拾吧。”
看着最后一个男人的头颅离开脖子,艾瑞克又露出了一个浅笑,因为时间紧迫他只挑出了第一波凑上来瓜分的贵族弄死,每个地方也只留下了一个知道粮仓和武器存放位置的活人,剩下的不管是垂垂老矣的半死之人还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负责伺候的人也没能被留下一条小命不管男女老幼,斩草从来都要除根。
就算再怎么受到影响艾瑞克始终是顶层的贵族,平民没有妨碍的时候他不会因为一点小错就让这种倒霉蛋丢掉性命,有妨碍的时候他的手也从不会手软或者为影响了无辜者感到抱歉,当然事后也会给予无辜受害者的家庭一点补偿,相对徐天他更加残暴相对贵族却已经足够温和,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个相对优秀的存在,至少掌控住安德鲁城只需要足够的武力就行。
人权从来都是相对的,改变也不会一朝一夕出现,艾瑞克的价值观乃至整个世界现在的三观都无法契合徐天,即使是最了解自己主人的梅莱尔也只能当个合格的树洞,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现代的社会更加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再努力很多时候也真的没办法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这不是能通过奋斗改变的事情。
徐天以前看过西游电影里的一句话:至尊宝和孙悟空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相差了五百年。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时代长大的也许会和许多人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他能接受这边的三观身旁也绝不会少了能说话的人,即使他是生长在西方国家或者接受了金钱至上理念的人都不会这么为难,再后退一点徐天要是毕业以后混上几年社会也不至于在大多数时候都只觉得孤独。
可惜他都不符合,领主有着和睦的家人众多的亲人,到了大学因为当时年纪最小还有张娃娃脸也都属于被下意识保护的存在,心里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还没来得及沾染上铜臭或者懂得大人们刻意避开的某些灰色东西,对过去清晰的记忆始终让徐天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学校中形成的三观和这里就是两个极端。
而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刻在脑海中的知识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关于亲朋好友的记忆却在逐渐变得模糊,随时可能离开的担忧像一块大石一直压在心上往昔无法挽回的消散更是足够让人发疯,而他却必须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因为他是领导者。
身份决定言行。
每时每刻都被送过来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文件,失败一次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就会烟消云散,触目惊心的因为男女冲突产生的伤亡数据,一年年的天灾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的人祸都沉甸甸的压在徐天心上不得解脱,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冲击着理智构成的锁链,领主模糊的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不正常却无法调节。
越是繁复精巧的齿轮只要坏了一个零件都会造成多米诺骨牌形式的全部失控,而徐天直到现在还是只能对亲近的管家偶尔吐露一些毫无关联的东西,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而且随着次数的增加飞快减弱,渴血征战的欲望就要冲破理智而领主只能苦苦支撑。
就像那只名叫Alice的孤独鲸鱼。
身处人群中却无法开口。
因为没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