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画像(第3/3页)

谁知这愿望刚冒头,谢问就说:“考虑就不用了,我会租的,什么时候可以搬?”

闻时顿时很不开心。

夏樵倒没那么明显,只是斟酌着说:“其实这个小区挺偏的,交通什么的都不太方便,也不热闹。”

他朝闻时看了一眼,又挠了挠头说:“那个……我说实话,其实好地方真挺多的,没必要着急定在这里。”

谢问说:“我觉得有必要。”

闻时:“为什么?”

谢问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瘦长的食指关节,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为什么呢?

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乖乖巧巧用香案供着他。

还因为……

“我在抓人。”他看着闻时,忽然弯起眼睛。

***

就因为这句不知真假的话,胆小且想象力丰富的夏樵背后一直毛毛的。

6点起,来送沈桥最后一程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之前说尽量会来的张碧灵没有出现,反倒是说过有事的谢问始终没有走,拎着那件黑色外套站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

他主动要送,作为主人家也不方便赶人,只得让他跟着。

下葬的地方有些远,山很些偏,又下着雨,路不好走。

车子载了十来个人,缓慢地在雨里滑行。夏樵捧着爷爷的寿盒坐在最前面,闻时坐在他旁边。亲友顺次往后,于是大多数人都坐在了前半截座位里。

车子发动的时候,闻时不经意往后扫了一眼。

他本以为谢问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会选择一个人坐在末排,清净。谁知他转头就见谢问在第三排,听着前后左右的中年人滔滔不绝地聊着闲话。

那些人的方言腔调很重,闻时反正听不懂,他怀疑谢问其实也听不懂,但对方就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闻时没再管他,拉下帽子抵着窗户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夏樵小声叫他:“闻哥、闻哥。”

闻时睁开眼:“干嘛?”

就见夏樵僵着脖子窝缩在座位里,声音轻得快哭了:“你往后看一下,车上的人呢?”

木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