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约斗这日晌午,七茜儿……(第4/5页)
谢六好看的目瞪口呆,便听到自己哥哥在耳边轻声与分令嘀咕到:“看她这一身打扮,从前必然是受前朝贵人供奉的。”
分令主迟疑一下也点头说:“那些首饰?看款式确是宫造,这?百泉山又与燕京不远,却为何……才出来?”
谢六好刹那心跳如鼓,正要想些牵强理由强出头分辨,却听自己哥哥道:“南护国寺还不是世代受皇室供奉?前朝暴虐人人得而诛之!看不惯的多了去了,这娘子来历诡异且功力高深,又是最近才出山,想是如总令所说,终究不忍万民流离失所,又怕这帮莽货打搅了新朝民生,如此才出头阻玥贡山入京,却是与我们有好处的。”
分令点点头道:“确是如此,她隐居百泉山,随便外面翻云覆雨也不出山,那庞图到底做的过了……那么多人命填进去,便是铁石心肠也看不下去了,他若是如这管竹屏晓事,说不得还能好好活着。亏他桀骜,不然却是你我的麻烦了!你说~那玥贡山主把这样一个怪物折腾出来,还结了大仇怨~五兄,你说他现在心里啥滋味?”
这话说的幸灾乐祸,句句不怀好意。
谢五好伸手把自己弟弟手里的豆儿卷了,边吃边看热闹道:“他啥滋味咱不知道,令主倒是说了,看庞图尸首,这娘子就未必输,只……你这庆丰城头却不好管着了。”
他咬着豆子,用下巴左右点点那些趴在看台上的江湖人,还有彩棚外面叠放了老高的大银箱。
谢六好心里缓缓呼出一口气,又悄悄抹下汗珠。
心想,真真是想多了,还隐居?还皇室供奉?那娘子就是……他心内忽一惊,便忽然了悟了一事,小娘子这样打扮,可不就是让大家这般想她的。
台上。
管竹屏一直合着眼,一直到那小娘子接了帖子,慢慢走到他附近,他才缓缓睁眼上下打量起来。
好半响,管竹屏才道:“来人却是榆树娘?”
七茜儿无声的点点头,如管竹屏一般坐下,在他面前打开背后布包,就先取出一对小铜锏放置在一边,又取出一份包裹好的笔墨纸砚铺排起来。
看台上的江湖客议论纷纷,毕竟,江湖上十八般兵器,用金锏的却少之又少,这榆树娘娘的来历便更加诡秘了。
可他们却不知,七茜儿入门便与旁人不同,练到后面更走了诡道,她是舍了江湖人世世代代自我循环的行气道路,自取大地元气供养肉身,又凭气运自我开悟出一身古怪功夫的。
辛伯让她用金锏,那不过是考虑到她一身蛮力,用这样的钝器才是适合,那利刃过肉不过一条豁口,不是要害地方便总有生机,可钝器伤人却最是要命,挨上一下便是内里重伤。
管竹屏正要细细问这女子的来历,却看她取出包袱里的笔墨纸砚摆好,又打开斗贴,便认认真真的在斗贴落款之下,写了三个大字,榆树娘,接着年月日,最后取了手印,对著名字又端端正正的印了下去。
写完,这女子又把斗贴倒对于他,缓缓推至他面前,就声音嘶哑着说:“闲人风中立,蠢驴才混江湖,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的就打打杀杀,哎~新朝了,就都稳稳当当过日子不成么?这一趟一趟你们也是没完没了了。”
那是一刹那的静默,几乎所有人都想问这娘子一事,这位?你不是应该说说江湖切口,报报家门么?你可飞扬,可跋扈,可冰冷,可不屑一顾,可你这是何意?
这上上下下小两千人,如何就是蠢驴在江湖?还有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就如咱家里的坐在炕头的老婆子一般的絮叨呢?
可怜管竹屏半生江湖,就从未有人跟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他看着这娘子推来的斗贴,困“惑”极了,便问:“娘子这是何意?”
做老隐多年,又谁敢让他签字画押?
七茜儿将笔头倒过来递给他:“你不怕吃官司么?朝廷律令啊!上斗台签生死令,如此才不追究!不然一会子你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没写这个衙门要追究的,懂?”
管竹屏满面木讷,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接过“毛”笔,很认真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七茜儿见他乖顺,便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最近她心里有许多困“惑”,一直就很想问问这些江湖客。
如此,她便按照自己的方法问管竹屏道:“老先生今年贵庚啊?”
一大滴墨汁掉落斗贴。
七茜儿便在面具后面啧啧嘴儿道:“这么大年纪,手脚都不利索了,这子女也不孝顺!还让你出来奔波那?”
管竹屏深深叹息,抬脸回答:“老夫今年八十有四?”
七茜儿闻言大惊,便诧异说:“呀!都这么大岁数了?有几个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