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一个皇帝闯了祸,……(第2/4页)

军营里,将士积极“操”练,喊声震天,心中怒火焚烧随时都能出征……

七茜儿乘坐的马车又缓缓前行,作为难得知道真相的人,她现在也困“惑”,为何爹还有陈大胜会把真相告诉她,难不成她有一副钢铁心肠么?

那皇城越来越大,庆丰就越来越长,从前觉着四十里是个距离,可来往人多,便显得路短不寂寞,稀里糊涂的这车便入了庆丰范围。

赶车的春分无意回头,便在车外说:““奶”“奶”,爷好像在后面呢。”

七茜儿什么耳朵,她当然知道自己出了家门,那家伙就骑着马默默的一路跟随。

你心里内疚,跟着有用处么?

这就是个什么甜蜜话都不会说的蠢直愚汉,不是说这个人不好,就是今时今日看到这张脸恨不得给他按到泥里去,七茜儿也不能说这人不好。

他是具有广阔胸襟的雄鹰,生出来便不能做人,只能不断往高处翱翔。

可还是恨啊,就恨不得直接上口血淋淋咬他一块肉去,再生吃了才解恨。

不过这几天七茜儿也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变了的,两世都是陈家买了自己,上次陈大胜走她绝望的几乎死了,而这一次,她也不畏惧了,就是觉着恨人。

春分说那憨豚跟着,七茜儿开口淡淡道:“走你的,甭管他。”

春分一点都不畏惧男主人,他只听女主人的,于是一甩马鞭就赶车往城里走。

庆丰城是受过大伤的城,它没了城墙,失了水源,可老城依旧拥挤着足够的人群,那些外地来不想归乡的难民住在此,并决定生根发芽。

人家也不一定是没钱的,毕竟拖家带口离开故乡逃难,是要把几代家资都裹在身上的。

现在庆丰老城就住着这样的人群,看上去不太富,老实本分又勤快,一张嘴外地音,附近也没有亲戚,倾家“荡”产买了旧城的便宜老屋住下,在庆丰四处摆摊,经营天南地北的传统的食谱。

四月最爱看这一段景,她赚的大部分月例也都贡献在这个地方,七茜儿看不出,可四月今日却觉着古怪呢。

她就好奇的问:““奶”“奶”,你说那些贩子,今儿咋不吆喝了呢?”说完叹息:“松子糖过去了。”

七茜儿坐过去看了一眼,庆丰城边从前积极喧闹的地方,今日商贩少了,吆喝的少了,惊弓之鸟般的逃难人心伤未愈,便挤在角落里低声议论。

小婢面若桃花,梳着双丫髻,发髻上戴着绢裹的粉杏花,她耳下还有对燕京金铺最低档的银叮当,价值六百钱,她是七茜儿身边的大丫鬟,除了陈府给的,郡王府额外的,还总能拿个意外赏钱,月月都在三四贯的意思。

这年纪不的大姑娘受过苦,就像这人世欠了她般,手头有钱就不断买各种零嘴补偿自己,出门像个手头阔绰的地主家小姐。

想是心里也担心,车又晃一会,她便眼巴巴的看着七茜儿找依靠般问:““奶”“奶”,你说明儿会打起来么?”

七茜儿笑笑,伸出手拉住她道:“莫怕……这是,大梁朝……”

是啊,这是大梁朝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举国慌张了整整一年多,每天都有人说坦人要来了,坦人要来了,她害怕就开始私下藏粮食,藏碎银子,还满百泉山挖坑埋榆皮面儿……可坦人到底没来……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大梁的城破了呢。

道路上传来一阵喧哗,春分扯住马缰让它慢些走,七茜儿又打开车帘,便看到亲卫巷的孔向春,窦永伦,曲应芳一干小公子,腋窝下夹着蒙头斗鸡,在一众华服青年的簇拥下呼啸而去。

从前跟他们一起玩耍的余寿田已经开始在金吾卫,苦练搏斗技了。

寿田那孩子还是很能吃苦的,臭头说,金吾卫一众禁卫子弟,寿田不灵透却踏实老实,最得上官教头喜欢。

待那群公子跑远了,才听到赌场一声铜锣响,七茜儿便看到了两个人。

如此她对春分说:“住马慢行。”

春分住马,七茜儿给了四月一串铜钱,四月蹦下马车冲着糖铺去了,家里老太太早起嘴巴苦,爱裹一块此间的牛皮糖,她也不咬,能裹一个时辰吧嗒味儿,张开嘴里面还有半颗糖。

吃过苦的人就是嗦糖,口水都没有人家富贵人多。

看媳“妇”儿马车停了,陈大胜便驱马上前几步,他坐在马上一眼便看到一处鞋摊前,九思堂的谢五好正蹲在地上给一个青年试鞋。

那青年穿着九思堂的衣裳,脸上“摸”样有些谢五好的意思,这一看便是兄弟,小的这个却满面不高兴。

再过五日,他们要一起去左梁关,陈大胜便主动与谢五好打招呼。

他下了马喊了一声:“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