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待气息平稳过后,沉声道:“查,继续查下去!”
静默了一瞬,抬步继续朝金銮殿前去,临上朝前记起昨日之事,吩咐东林:“静心殿的人,让他回吧!”
东林应诺退下。
何为安从静心殿出来时,看着屋外还尚有些灰蒙的天色,才知自己竟然在殿中跪了近一天一夜。
膝盖酸痛到暂时无法直立,子善看着他提醒道:“何大人,回去记得用热水泡泡脚,会缓和许多。”
“多谢,内常侍大人也一样。”
此时的二人嘴唇都早已冻成了灰白色。
出了皇宫,回到怀远街家中时,才刚过卯中,此时府中下人们也才刚起。
明蓁昨夜在家等何为安等至半夜,都未见他回,虽前夜他提过可能忙起来时不会归了,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了下去,此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立刻又惊醒来了。
忙起床披上外衣,打开门见何为安竟是被阿七扶进院中的。
立即上前,这才发现他脸色也不太对,额角竟还不断的冒汗,面色苍白的吓人。
见明蓁出来了,何为安勉强挤出笑意,朝她道:“我回了。”
此时他这幅模样,明蓁也不好多问什么,走过去和阿七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回房。
一进房中,明蓁就让阿七去厨房打热水,方才扶何为安时,他的手冰的刺骨。
阿七走后,何为安坐在椅子上,看着妻子找来一件厚厚的外氅帮自己披上后。
他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许是昨夜忙起来时忘记关窗户了,吹了些风,不打紧的。”
“怎么你们当差的地方,连盆碳火都没有的吗?” 明蓁埋怨道。
这得吹了多久的风,才能把人冻成这样啊。
“有的有的,只是后半夜碳火熄了。”
正说着阿七提着热水来了,明蓁试了下水温,蹲下伸手就要帮他脱鞋。
何为安忙制止了她,“年年,我昨夜还没吃东西,你去安帮我安排些膳食来好不好?”
明蓁的手停了下来,缓缓起身后,柔声问他:“你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给我吃苦瓜了,我真的不喜欢吃那个菜。”何为安笑着打趣道。
明蓁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待人一走,何为安自己褪去鞋袜,只见脚红肿着,膝盖处青紫的惨不忍睹。
“大人!”
阿七看着眼前的一幕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口。
“你那里可有药酒?”何为安刚把手放上去,就“嘶”了一声,皱眉问他。
“有的有的,大人您稍等”阿七忙跑出房间出取药酒。
等明蓁再次回房时,二人已收拾完毕。
用过早膳后,何为安拉着明蓁陪他睡觉。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怀中这具绵软的身子时,他感到庆幸不已。
他赌对了!
圣上既放他出宫,也就代表着不再追究他了。
而当年昌平街发生的事和姚奎再也不会是一个随时会爆的隐患了。
此事既有圣上插手,那么所有关于姚奎的一切线索都会被抹杀干净。
纪家再手眼通天也难以查到他们头上来了。
一夜未睡,可此时的他却精神无比,如果不是怕年年担心,他真想现在就去找刘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们不仅没事,还极有可能会借此因祸得福了。
昌平街一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都是此案的功臣。
一桩牵扯了皇子通敌引发两国战事的滔天大案,而他们作为唯一知晓内情的人,圣上没有杀他们。
这背后代表了什么?不难猜想。
躺在床上许久,困意终于袭来,何为安渐渐入睡。
院中只余枝叶簌簌的响声,安静如许。
何为安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再度醒来时,屋外的光线已变的昏暗,竟睡了一整日。
听着身侧浅浅的呼吸声,他默然失笑了,竟比他还能睡。
眼看即将入暮,再睡下去怕夜里无眠。
何为安凑过去故意用今日新长出来还未来得及刮去的胡茬去贴着她的脸颊刺她。
平日里她最怕痒了,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见她微皱着秀眉脸朝边上躲去。
人也跟着慢悠悠的醒来过来,声音含糊无奈道:“哈哈,好痒,夫君别蹭了。”
“小懒虫,终于舍得醒了?”
见人醒了,何为安也就不再闹她了。
看着外面天都黑了,明蓁惊讶道:“竟睡了这么久了。”
“可不是,年年,你不觉得你近来有些嗜睡吗?”何为安此时已起身穿好了衣服。
把妻子从床上拉起来,拿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
“许是近来天气太冷了吧?”明蓁有些不好意思。
何为安给她穿好最后一件衣裳,又帮她套上鞋子后,拉着人起身,低头俯视着她笑了出来,“年年的意思是你也要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