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家(第2/3页)
“夏组长,您这是开了什么天眼?您是怎么摸到这儿的?!”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回头给你解释。咱们这里躺着的又是谁啊?”
法医组很快就到了。
郁敏带着几个学生,开始仔细地从尸体颅端向脚趾方向收集遗骸。
他带着手套,用手指比了比,很快得出结论:“从颅骨大小、长骨长度,与牙齿的情况来看,孩子的年龄应该在6-10岁之间。就骨盆来看,应该是个男孩。尸体已经彻底白骨化了,死亡时间少说也是五年起步。”
“仅凭目测,尸体左侧骨头的破碎度远远高于右侧,暂时还不能确定,这是由生前骨折所致,还是死后受到重压一类的破坏。具体的死因,要等拿回实验室后再分析。”
法医组离开时,警方清点了一遍现场留下的东西,就只有一副骸骨,一个黑色旅行包,和一些边角衣料。
夏熠问道:“就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郁敏不解:“还应该有些什么吗?”
夏熠与邵麟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那把匕首不见了!
同时,痕检组在地上发现了两种脚印:一双花纹独特的40码的运动鞋,一双普通波纹地的36码鞋。
邵远这次来燕安,穿了妈妈给买的新运动鞋。邵麟记得那个牌子,上网凭图片找到了运动鞋型号,继而找到了鞋底花案,正好与那双40码的鞋印匹配!
警方就此得出结论——邵远确实来过这个地方。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就在双生树下挖了一点,又把土给推了回去,而且,树下没有血迹,也没有被压倒的植被,似乎不曾发生过暴力冲突。
倘若邵远在这里被人打晕绑走了,要把一个身高近一米七的十四岁男生绑下山也绝非易事。
那邵远,到底又去了哪里?
搜救队以双生树为中心,展开了一轮新的搜查。
同时,法医组争分夺秒,开始确定小孩的尸源。
大约在十年前,包括燕安市在内的多个沿海地区城市,曾经遭遇过一个“儿童丢失案”的高峰期,每年都有不少孩子失踪,一直下落不明。虽说警方有根据相关目击人的描述,曾经画出了几个“儿童拐卖犯”的肖像,却始终没能侦破那个犯罪团伙。那一叠叠失踪孩子的卷宗,束之高阁,成了无数父母的噩梦,与无数警察的心头遗憾。
再后来,DNA检验的成本跳崖式降低,市局郑建森带头搞了一个项目——重新建立这些失踪儿童的DNA数据库。他带领手下的警察,挨个儿联系上了失踪儿童的直系亲属,通过头发、口腔表面细胞收集了DNA,记录入库,就是期待着,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孩子的DNA会突然出现。
多亏郑建森大力推动了这个计划,郁敏一跑DNA,就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匹配——
双生树下埋着的孩子,是十年前在西山走丢的。他叫刘宇童,失踪的时候只有七岁。
正是消失了那么多年,一直存活于大学生鬼故事里的童童!
只是谁也没想到,童童的尸体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天日。
夏熠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我还以为那个故事是傻子杜撰的!”
他风风火火回到局里,从尘封的档案室里翻出了十年前的刘宇童失踪案。
刘宇童当年,一家人就住在“小丘坪”——与燕安大学后校门之间,只隔了一座小丘峰。当年,小丘坪是一片平房,有溪水,有农田,当然,现在小丘坪早已彻底拆迁,变成了燕大农学院的教学楼。
十年前,某个平凡的夏日午后,刘宇童像往常一样去山里玩耍,却再也没有回来。
警方搜了好几天山,一直没能在西山上找到孩子的尸体,便怀疑小男孩和当时另外几个失踪的孩子一样,是在玩耍时,被人贩子给绑架了。那个年代,无论是刑侦技术,还是监控覆盖,都远不如现在……然而,不幸的是,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老警察,去年中风去世。而古早案卷上记录的寥寥几笔,实在很难还原当年的诸多细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邵远之前参加的那个奥数培训营,也拉响了年前最后一声下课铃。
几个一块儿从盐泉市来的孩子,见邵远还没回来,这才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那么丁点儿不对劲。小眼镜和另外一个男孩自己买了车票走了,而陈灵玲的叔叔就在燕安工作,正打算开车带孩子回盐泉,可谁知小姑娘不肯回去了,闹着非要再去见一次警察。
漂亮的小姑娘扭捏了半天,才说出真相。原来,她和邵远在学校里就认识,恰好又都是学生干部,平时眉来眼去的就有了那么一点意思。那天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大伙儿们问邵远是不是暗恋陈灵玲,小姑娘就暗地希望他能承认。
谁知邵远直接赖皮反悔,改成了大冒险。